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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暴毙而亡甚蹊跷 相劝柳宣捉凶手

第245章 暴毙而亡甚蹊跷 相劝柳宣捉凶手

他虽然不喜她要将自己扔在长京,不喜她为了自己与金家人低声下气,可是她从来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爹娘早死,只有祖父母养育自己,祖母对自己更是无微不至,他明白她为何要将自己送给金家,无非是怕自己将来无依无靠。

他恼她,连着好几日不去她房中,虽然堵着气,可却笃定的想着,必须要和祖母一起回温扬郡,他还要伺候祖父母,他还要继承柳家的香火。

望着柳宣痛彻心扉的模样,念稚暗暗握紧了拳头,止住了对谢三的诘问,静静的看着柳宣轻抚着柳老夫人早已没了血色的面庞。

回春堂的大夫赶来时,柳老夫人已被安置在外间的床榻上,金老夫人特地让下人整理了她的仪容,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般安详。

柳宣站在念稚的一旁,隐忍着怒气盯了她片刻,他知道金家不愿意接受他,也不愿意搭理祖母,可他们不该如此逼迫祖母。

不知不觉中,他着了谢三的那句话。

可当回春堂的大夫使了针,拾掇了医箱,走到念稚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这位妇人,中的是砒霜之毒。”

柳宣不由的看向念稚,方才他在心底将金家的人咒怨了个遍,特别是对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

可是......自己也不是糊涂人,金家再不情愿收养自己,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府里毒杀祖母。

谢三生怕此事会连累自己,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将此事赖到丞相府,趁着大夫未来之前,便偷偷摸摸的溜了。

柳老夫人的身后事,自然还要回温扬郡筹办,可关于柳老夫人的遗言,念稚还要找个时间和柳宣好好商谈一番。

金老夫人红着眼眶拉着柳宣的手嘱咐道:“我已命人去外面雇个马车,会有金家的人护送你们回去,再有,柳娘临终前已答应将你过继到秦氏处,待你处理好后事,便可回金家来。”

柳宣默不作声,别说回金家,就连长京,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入一步。

念稚立在堂屋,看着柳宣略显弯曲的背影,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歉意。

可即便事情有所回转,她还是不能答应柳老夫人的请求,金家能让柳宣过继到秦氏的名下,已是做了最大的让步。

这一点,柳老夫人在临终前恐怕已料想到,所以才嘱托了自己那一番话。

“柳公子,我们小姐请你过去一下。”

柳宣依靠在圆柱子旁,眼前的泪水让他视线模糊,来不及擦干眼泪,只见到一侧婢女隐约的轮廓。

他也正想与金念稚好好讲一讲道理,便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跟着婢女的身后出了门。

清风苑的小别院里,简素的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念稚端坐在石凳上,望着前面干枯萎谢的枝叶略有所思。

“金大小姐,在下也有几句话要问你。”

念稚闻声一回头,便见到一身素衣的柳宣,虽然刚刚经历了失亲之痛,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疲倦,可仍旧挺着背脊,一脸肃意的望着自己。

“请问。”

“我祖母......不过是个老人,虽然她一心想让金家收养我,给金家带来很大的麻烦,可你们为何要为难她,赶她出去也好,让她死心也罢,你们不该如此欺负她。”

柳宣声音中透着几分哽咽,他心里不愿承认,可他却十分清楚,纵容祖母到如此地步,也有自己的责任。

“我知道,不会是你们下的毒,可若不是与你们周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如何会被人毒害?也许......也许是你们金家的亲信,或者是想巴结你们丞相府的人......”

柳宣会如此想,念稚并不怪他,他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换做自己也会如此猜测。

柳老夫人在畿中与人无冤无仇,唯一有牵扯的便是金家,这当中金家自然脱不了干系。

念稚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沉静的望着灰蒙的天空,低声道:“你可知道畿中的传言?关于我母亲残害谢姨娘身孕之事,这件事并非偶然,你祖母已过世,我不愿讲人身后事,可你祖母的确是被人当做刀子,戳在了金家的心窝处。”

这一刀戳在了沈氏的身上,也自然是金家的心窝上。

柳宣略显吃惊的盯着念稚,片刻才道:“这话……什么意思?”

念稚起身走到他面前,神色严肃继续道:“谢氏当年滑胎并非我母亲所为,可当时我祖母对我母亲早有成见,便将当时怀着我的母亲关入了祠堂中,这等事原就是金家内院的事,若不是有人刻意告知你祖母,你祖母又如何知晓?又如何以此威逼金家接纳你?”

柳宣一时精神不振,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女子,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可想过,事实如此,你祖母中毒还是金家的亲信所为吗?你难道还想不清楚吗?”

她答应过柳老夫人的事,她便一定会做到,既然应允了让柳宣进金家的大门,她便不会因为柳老夫人的死而反悔。

“凶手是谁,你就不想知道吗?金家应了你祖母的要求,便不会失信,你若是想替你祖母报仇,我等你从温扬郡回来,你若是不想,你祖母这一遭便是白白枉死了。”

见他神色松动,继续道:“你恨金家也好,这其中的牵连,金家自然不会狡辩,可你要想清楚,是否让你祖母死的不明不白。”

柳宣苍白的脸微微颤抖着,低声似自言自语道:“是如此,是如此。”

看着柳宣脚步微乱的离开,画扇忍不住上前道:“柳老夫人虽然死了,可是奴婢觉得,她也是活该,小姐可别忘了,要不是她作乱,夫人能如此消沉,咱们这些日子就没过消停的日子。”

念稚脖间有些凉意,毛领落在了清风苑堂屋,她也不愿再回去取,轻言道了句:“回去罢。”

她自认为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柳老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再为难丞相府。

她赔上了一条性命,虽不是金家所为,可到底因金家而起,而金家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念稚走在甬路上,几分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眼前浮现出柳老夫人张合却有无声的嘴,她想告诉自己的,或许是始作俑者之人,她不敢想象,金家抑或是沈家,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