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为情心甘揽罪责 闹剧终散各食果
第276章 为情心甘揽罪责 闹剧终散各食果
被卓海扶起的白氏，挣脱了卓海的手，扑通一声冲着英国公夫人跪下，水眸里的神情很是坚定道：“瘟疫一事是我撺掇的，何氏也是我害死的，还有怜姨娘的孩子，药是我下的。”
她越说越是激动：“包括您从宫里回来那晚，也是我事先通知卓海的，还有金夫人早产，也是我让人将您受伤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还有庄子铺子的钱，是我给了卓海信物让他去收的......还有程家人也是我去告诉他们来讹沈家的。”
她一股脑儿的将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朝着英国公夫人面前挪了挪，脸上的眼泪落在地上，随即被膝盖处的衣裙擦干。
“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把我送去官府，什么惩罚我都愿意受着，求您放了卓海。”
面对如此哭诉的白氏，后面被沈戎捉住的卓海不住的唤道：“芸娘，别说，别说。”
英国公沉凝的面色望着旁边的妻子，见她望向白氏的目光并不凌冽，反而多了几分歉疚。
一旁的沈长培等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若真的提及当年的事，沈家确实对不住白氏，可接连发生的事......众人皆用试探的眼神望着英国公夫人。
英国公夫人长吁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白氏脸上的眼泪，轻言安稳道：“是沈家对你不住。”
那双饱经风霜的双眸露出许多痛楚。
她说着转头望向沈以成，掩下眼中的自责，厉声呵斥道：“逆子，还不跪下！”
当年她纵容儿子退了杨家的亲，转而娶了张氏，她心里对杨家始终怀有歉疚。
特别是当杨家的女儿嫁给肃王爷，得知肃王爷的小妾因着杨氏被人退婚而处处为难她，贬低她。
她心下便觉着愈发对不住杨家，说到底也都是她的错，是她逼着沈以成年年去杨家认错，所以才发生了醉酒强迫白氏一事。
当年她得知此事，气的想要赶他出府，从此不认这个儿子，可还是一时心软，念着他年轻冲动，又念着张氏刚生下皇后娘娘，答应了让白氏进门。
沈家一世英名，也是自那时毁的一干二净，她觉着米氏说的极对，都是烂掉底子的家。
她斜睨着沈以成，见他犹犹豫豫不肯跪下，心下对其已是失望之极。
本以为用自己的性命替他赎罪，可现在看来，根本无济于事。
所谓年少冲动，可她这个儿子，即便步入中年，还是改不掉性子上的劣根。
见着沈以成纹丝不动，脸上似乎颇不情愿的模样，英国公夫人至此才算真的死了心。
她抚上白氏的面容，语气郑重道：“芸娘，何氏不是你杀的，她是病死的。”
白氏似不明所以的望着英国公夫人，只听得她又道：“是我养的逆子让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今日起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被沈戎按住的卓海不可置信的望着上方的英国公夫人，只听得芸娘突然伏在老夫人的膝前嚎啕大哭。
本以为事已至此，将白氏和卓海放出去便也了了沈家的大患。
可不多时，英国公夫人忽然正了正色，端着诰命夫人的气势，回顾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目光落在沈以成的脸上时，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对着身旁的素清招了招手：“扶我进去。”
说着又扭过头看向英国公：“国公爷一同？”
英国公点了点头，似明白英国公夫人的意思，紧随其后进了里间，只留一干众人尚在外面候着。
半响，素清面色沉凝的出来传老夫人的话：“即日起，沈家嫡长子沈以成一支从宗族分离，与英国公府沈家再无瓜葛，沈家二房沈林义一支，三日内自立门户。”
伴随着沈以成的愕然，还有郭氏的哭声，诺大的沈家闹腾了整整半日，才算彻底的清净。
白姨娘带着沈佳期随着卓海去了水元国，虽然卓海腿受了伤，可据说扎纸鸢的手艺十分不错，且能养活白姨娘母女。
米姨娘不肯随着沈以成走，靠着陪嫁的两处铺子租了个两进的庭院，与沈怡欣相依为命。
当晚，沈以成搀扶着身子虚弱的怜姨娘出了沈家。
出府的那一条比任何时候都要短，他回望着路旁的闪烁的烛火，惆怅着想着母亲最后对他说的话。
她将城边一处小宅子的地契放在自己手里，脸上不见一点不舍，反而略摇头道：“我生了你与国琦两人，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一个却是道貌岸然的败类。”
怜姨娘不舍的挪动着脚步，她不想离开英国公府，可如今在程家的事没能瞒住，已声名狼藉，除了沈以成，她再也找不到容身之所。
傍晚时，念稚乘着马车离开沈家，心情倒不如找到凶手那般轻松，反而沉甸甸的令她窒息。
没想到大舅舅这一生辜负了那么多人，或许对大舅舅来说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所做不过是天下男子皆有的通病。
可往往也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会将身边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张氏如此，肃长亲王妃杨氏如此，何氏、白氏、米氏皆如此。
念稚侧眸望了一眼面色沉郁的画扇，有些疲累的笑着问：“想什么呢？”
画扇一时失神竟忘了将手中的糖水递给念稚，被她这么一问，忙将糖水递过去：“就是没想到是白姨娘，她一直是沈家最安分的。”
“还有刘家小姐，才嫁进去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怪可怜的。”
画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念稚，从头至尾刘忠花毫未出声，就连沈路平也一言不发，两人那般姿态，似乎有与二房划清界限之意，难不成是要另立门户？
念稚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糖水，才觉得口中苦涩的味道散了许多，透过车帘放眼望向外面，新萌春意，连阳光都带着些许暖黄色。
被卓海扶起的白氏，挣脱了卓海的手，扑通一声冲着英国公夫人跪下，水眸里的神情很是坚定道：“瘟疫一事是我撺掇的，何氏也是我害死的，还有怜姨娘的孩子，药是我下的。”
她越说越是激动：“包括您从宫里回来那晚，也是我事先通知卓海的，还有金夫人早产，也是我让人将您受伤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还有庄子铺子的钱，是我给了卓海信物让他去收的......还有程家人也是我去告诉他们来讹沈家的。”
她一股脑儿的将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朝着英国公夫人面前挪了挪，脸上的眼泪落在地上，随即被膝盖处的衣裙擦干。
“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把我送去官府，什么惩罚我都愿意受着，求您放了卓海。”
面对如此哭诉的白氏，后面被沈戎捉住的卓海不住的唤道：“芸娘，别说，别说。”
英国公沉凝的面色望着旁边的妻子，见她望向白氏的目光并不凌冽，反而多了几分歉疚。
一旁的沈长培等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若真的提及当年的事，沈家确实对不住白氏，可接连发生的事......众人皆用试探的眼神望着英国公夫人。
英国公夫人长吁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白氏脸上的眼泪，轻言安稳道：“是沈家对你不住。”
那双饱经风霜的双眸露出许多痛楚。
她说着转头望向沈以成，掩下眼中的自责，厉声呵斥道：“逆子，还不跪下！”
当年她纵容儿子退了杨家的亲，转而娶了张氏，她心里对杨家始终怀有歉疚。
特别是当杨家的女儿嫁给肃王爷，得知肃王爷的小妾因着杨氏被人退婚而处处为难她，贬低她。
她心下便觉着愈发对不住杨家，说到底也都是她的错，是她逼着沈以成年年去杨家认错，所以才发生了醉酒强迫白氏一事。
当年她得知此事，气的想要赶他出府，从此不认这个儿子，可还是一时心软，念着他年轻冲动，又念着张氏刚生下皇后娘娘，答应了让白氏进门。
沈家一世英名，也是自那时毁的一干二净，她觉着米氏说的极对，都是烂掉底子的家。
她斜睨着沈以成，见他犹犹豫豫不肯跪下，心下对其已是失望之极。
本以为用自己的性命替他赎罪，可现在看来，根本无济于事。
所谓年少冲动，可她这个儿子，即便步入中年，还是改不掉性子上的劣根。
见着沈以成纹丝不动，脸上似乎颇不情愿的模样，英国公夫人至此才算真的死了心。
她抚上白氏的面容，语气郑重道：“芸娘，何氏不是你杀的，她是病死的。”
白氏似不明所以的望着英国公夫人，只听得她又道：“是我养的逆子让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今日起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被沈戎按住的卓海不可置信的望着上方的英国公夫人，只听得芸娘突然伏在老夫人的膝前嚎啕大哭。
本以为事已至此，将白氏和卓海放出去便也了了沈家的大患。
可不多时，英国公夫人忽然正了正色，端着诰命夫人的气势，回顾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目光落在沈以成的脸上时，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对着身旁的素清招了招手：“扶我进去。”
说着又扭过头看向英国公：“国公爷一同？”
英国公点了点头，似明白英国公夫人的意思，紧随其后进了里间，只留一干众人尚在外面候着。
半响，素清面色沉凝的出来传老夫人的话：“即日起，沈家嫡长子沈以成一支从宗族分离，与英国公府沈家再无瓜葛，沈家二房沈林义一支，三日内自立门户。”
伴随着沈以成的愕然，还有郭氏的哭声，诺大的沈家闹腾了整整半日，才算彻底的清净。
白姨娘带着沈佳期随着卓海去了水元国，虽然卓海腿受了伤，可据说扎纸鸢的手艺十分不错，且能养活白姨娘母女。
米姨娘不肯随着沈以成走，靠着陪嫁的两处铺子租了个两进的庭院，与沈怡欣相依为命。
当晚，沈以成搀扶着身子虚弱的怜姨娘出了沈家。
出府的那一条比任何时候都要短，他回望着路旁的闪烁的烛火，惆怅着想着母亲最后对他说的话。
她将城边一处小宅子的地契放在自己手里，脸上不见一点不舍，反而略摇头道：“我生了你与国琦两人，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一个却是道貌岸然的败类。”
怜姨娘不舍的挪动着脚步，她不想离开英国公府，可如今在程家的事没能瞒住，已声名狼藉，除了沈以成，她再也找不到容身之所。
傍晚时，念稚乘着马车离开沈家，心情倒不如找到凶手那般轻松，反而沉甸甸的令她窒息。
没想到大舅舅这一生辜负了那么多人，或许对大舅舅来说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所做不过是天下男子皆有的通病。
可往往也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会将身边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张氏如此，肃长亲王妃杨氏如此，何氏、白氏、米氏皆如此。
念稚侧眸望了一眼面色沉郁的画扇，有些疲累的笑着问：“想什么呢？”
画扇一时失神竟忘了将手中的糖水递给念稚，被她这么一问，忙将糖水递过去：“就是没想到是白姨娘，她一直是沈家最安分的。”
“还有刘家小姐，才嫁进去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怪可怜的。”
画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念稚，从头至尾刘忠花毫未出声，就连沈路平也一言不发，两人那般姿态，似乎有与二房划清界限之意，难不成是要另立门户？
念稚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糖水，才觉得口中苦涩的味道散了许多，透过车帘放眼望向外面，新萌春意，连阳光都带着些许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