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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郭氏欲提亲刘府 沈戎千里追子玉

第229章 郭氏欲提亲刘府 沈戎千里追子玉

翌日一早,便听说老夫人病了,头疼的直哼哼,连床榻都起不了,回春堂的大夫去瞧了好几遍,只说怒急攻心,可一晚上喝了几回汤药也不见好。

念稚心里琢磨着八成是因着谢氏,毕竟是老夫人的亲外甥女,她若是不心疼也着实说不过去。

她虽不喜金老夫人,可现下她疾病缠身,自当要去侍奉一二,梳洗妥当后便朝着清风苑而去,始一进门,只见岳嬷嬷正在外间沏茶,见到念稚忙屈伸行礼道:“问大小姐安。”

岳嬷嬷对眼前这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很是佩服,以往她软弱时,岳嬷嬷训斥过不少以下犯上的下人,如今她转了性子,自然从心底生出些许惧意来,特别是......经过了先前的事。

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以为她蠢,而她却聪明着呢。

里间传来交谈的声音,声音念稚并不熟悉,隔着暗红色的帷幔,瞧不真切里面的身影。

岳嬷嬷的茶盘中放着三盏茶,可见内室来了两位探望老夫人的客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待会祖母得空,劳烦嬷嬷知会一声。”她盈盈一笑,浅显的梨涡绽放,似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岳嬷嬷瞧见她如此无邪的笑容,一时微怔,下意识的回道:“是,大小姐放心。”

看着念稚转身,她趋步上前欲送她出门,靠近时只嗅得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发间镂空细雕的振翅蝴蝶饰,翅膀微微震颤着,似要借着冬风飞了去。

她正望着念稚出神,只听念稚轻柔的声音响起:“嬷嬷回罢,祖母身子不好,还要辛苦你伺候,若是换做旁人,怕也伺候不到祖母心中去。”

岳嬷嬷听闻忙止住了步,连连点头谦虚道:“大小姐言重了。”

念稚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轻提着披风的下摆,转身离去。

初冬天气晴朗,天高云淡,几簇浮云轻飘在天际中,晨雾渐渐散去,留下的露水染湿了念稚的披风角,转过假山去,隐约听得沈玲玲和沈思正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打闹的声音,沈思正丝毫不让的呛声,气的沈玲玲握着拳头锤了他好几下。

念稚站在穿堂中央,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从游廊的一侧疾步走来,边走边玩闹着,沈思正一眼便瞧见一身浅梅色披风的念稚,也不顾沈玲玲还说着什么,笑嘻嘻的对着她道:“小表妹可好?”

只见她白玉似的面容舒展着,微微一笑道好,露出嘴角两侧的小狗牙,甚是可爱。

沈玲玲脚步极快的从廊下跑下去,上前亲昵地攥着念稚的手道:“念稚,我们去千钟阁喝茶可好?”

自从那次她去千钟阁听戏后,便总想着去上面瞧瞧是什么模样,奈何府中沈怡欣和沈佳期不喜出门,如今见着念稚,自然要央求一番。

沈思正凝望着念稚娇俏的笑颜,一时也跟着痴痴的笑着,几步走上前,破天荒的未与沈玲玲顶嘴,顺着她说道:“是啊,我们去喝喝茶,免得没趣。”

念稚盈盈福礼,继而道:“可是二舅母来了?”

沈玲玲紧闭着嘴,瞪着眼珠子点点头,拉着她悄悄说道:“来请姑母做媒。”

“做媒?”念稚低声问道,含着笑意又道:“二舅母瞧上谁家姑娘了?可是我识得的。”

“刘府的。”

刘府?那不就是刘绪畅的姐姐.....刘忠花么?论起年岁,忠花姐与平表哥倒是相仿......只不过刘府现在或许没有闲暇考虑刘忠花的婚事,刘绪畅这一病已有一月余,来来往往的太医数不清,可就是查不出是何病因。

可是若说刘绪畅装病,可他着实脸色苍白又消瘦......也正是如此光景,刘夫人才将他的婚事一拖再拖,好在那位表侄女未中选,如今仍住在刘府内,倒似订了亲一般,日-日-照顾着刘绪畅。

念稚心下惦记着子玉,可是刘家的事......别说她没法子,恐怕刘绪畅也是无可奈何,若不然也不会拖着病到如今。

见她神色微凝,沈思正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才揶揄道:“怎得如此惊讶?”

念稚微回身,将视线转移到沈思正的身上,神色似颇认真问道:“沈戎可回了?”

沈思正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凉亭,撇了撇嘴道:“还在宁海郡呢,说是有要事办。”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寒枝神色的焦急地赶来,见着众人先福礼,继而将手中的信筒奉上道:“驿站刚送来的,奴婢瞧着是孙家小姐的,忙给您送来。”

倒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着子玉的事,她的信就来了。

念稚微微一屈身,避到一旁将打开信筒,缓缓倒出信纸,当她展开细读时,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而后微微蹙眉,心下微乱。

沈戎去宁海郡果真是为着子玉,只是子玉在信中说,沈戎去宁海郡只说去探望她,她本就没病,结果他日-日-来,她只得应付他每日-躺在床上,连人都胖了几圈。

“有意思。”她低声自言自语着,继而噙着笑意,念叨着子玉也算作好福气。

此时宁海郡的孙府庄子内,子玉盖着厚重的棉被躺在床榻上,看着外室端坐在书桌前翻书的男子,无奈的敛回视线,使劲地闭着眼睛,只觉得被此人折腾的头疼得很。

她印象中的沈戎并非如此沉稳的模样,在畿中谁不知英国公府的小公子成日-吃喝玩乐,正经事一件儿不做,倒学会了许多流氓痞子的伎俩。

可是......孙子玉偏头又望向外间的沈戎,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分明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年,可是身形已然不是当年的孩子模样,如今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

怎么短短功夫,他的变化就如此大,子玉想着想着便不受控制的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引得外间的沈戎侧眸看过去。

“醒了?”

沈戎起身欲靠近,这些日子他总想走进瞧瞧她的模样,可是每每刚到迈进里间,子玉便要喊停,口口声声说自己得的是传染的病疾,叫自己不要靠近。

可他不在乎,哪怕是要传染……他也愿意同她一道受罪。

子玉略显慌乱的眼神望着止住步子的沈戎,重重呼了口气,满脸愁容道:“少将,您也该回畿了罢?听闻您正在京郊神机营历练,您在这耗费时日,恐怕要辜负皇帝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