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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宋喜瑞发落庞氏 谢氏自尽令人怅

第228章 宋喜瑞发落庞氏 谢氏自尽令人怅

庞氏虽垂着头,可却能感受到上方宋喜瑞的目光中透着不屑,讥讽,轻蔑...她压抑住心中的讶异和愤怒,恭顺道:“是贱妾冲撞了夫人,夫人教训的是。”

宋喜瑞晓得庞氏是个精明的人,闻声只是勾了勾唇角,垂目摩挲着怀中的手炉,悠悠然道:“庞氏不懂规矩,夫人教训你自然是应当的,你方才那番话,我自然铭记在心,若是来日-宋府真如你所说生了祸端,我可要与你好好算计算计。”

庞氏只觉着双腿有些发软,如今眼前这位巧笑嫣然的女子竟与大小姐宋喜瑞截然不同,言语间,举止间尽显宋昭仪的风范,难道......忽然开了窍?

鼻尖仍飘荡着浓浓的药味儿,可人却面色红润的站在自己面前,庞氏心底顿生一股恶寒,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她觉着自己是着了她的道。

半响才唯唯诺诺道:“昭仪娘娘教训的是,贱妾一时糊涂,还请娘娘恕罪。”

入冬的风吹在人身上,刺骨的寒意从背脊处蔓延至浑身,宋喜瑞半响不说话,一双丹凤眼却玩味儿般的盯着庞氏略显慌张的模样。

庞氏额头上不禁滑落了几滴冷汗,垂着头盯着宋喜瑞绯红色披风的下摆,进退两难。

“庞氏言语无状,罚三日-内抄写金刚经二十遍,三日-后此时,我要在桌上见到庞姨娘的笔迹,此事若是叫父亲知晓,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究竟是谁没那么简单,宋喜瑞却未明说,威胁之意令人拿捏不准。

她噙着笑意望向庞氏身后的两位姨娘,微仰着下巴道:“你们呢?是否也与庞氏一样听信了市井流言?”

她怀抱着手炉,微微一侧身,耳旁的金镶红宝石的耳坠轻轻晃动着,眉眼上扬,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惊骇,两位姨娘忙不迭的屈身道:“贱妾不敢。”

“不敢最好,倘若往后府中还有人生事,我倒想看看,她到底存了什么恶毒的心思!”

庞氏等浑身皆是一震,只听的宋喜瑞缓缓转过身时,发间的珠翠清脆作响。

晃动的披风下摆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如此三人才敢略略抬头,满脸匪夷所思的望着院子内,庞氏更是捂着自己的脸蛋,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夫人与宋喜瑞的背影已消失许久,她仍愤恨得牙齿间嘣嘣作响。

念稚坐在慕容府的堂屋内,听着榻上的宋喜瑞将此事从头讲到尾,掩面忍着笑意,可还是笑的前仰后合。

一双素手替她将裙摆捋平,看着她身上的银针,敛了笑意道:“如此便可大好了,待我生辰时,你可要还我这份人情。”

宋喜瑞脖颈间的银针有些微痒,她蹙了蹙眉含糊应道:“自然,我心里早就想整治她一番了。”

接下来的几日,畿中仍然疯传着宋家大小姐病重,日渐消瘦之事,念稚听着欢喜从外面带回来的话,唇角微扬,从梳妆匣内挑出一枚白玉簪,饶有兴致的戴在发髻上,笑声如同银铃般响起。

欢喜不禁狐疑着,宋昭仪病重之事早该澄清的,如今沸沸扬扬的传的满天飞,小姐反而很高兴似的,她不敢问,只得忍下心中的不解。

晚饭时,玉宝拎着红木雕花食盒走进小陶然,见着寒枝正在廊下给鸟笼子套上棉布遮风,紧走两步上前唤道:“寒枝。”

寒枝应声望去,见着是夫人身边的玉宝,登时笑眯眯道:“宝姐儿来了。”

说着正要挑帘往屋里让,却被玉宝抓了手腕,只听她蹙眉道:“就不进去了...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酒酿清蒸鸭子。”

将手中的食盒递与寒枝后,又倾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方才温扬郡那头来人,说谢氏自尽了。”

玉宝声音放的极低,可寒枝心底还是咯噔了一下,错愕了半响才觉着不是自己听岔了,凑着耳朵又一次问道:“怎么回事儿?”

寒枝心里惊诧,可面上却未露出半分异样,平静的模样让玉宝有些看不透,随即凑到她耳边继续道:“温扬郡来人,说谢氏前些日子自尽了,三尺白绫挂在房梁上,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透了。”

玉宝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回想起那日-的事,觉着谢氏实在不是好人,可如今听说谢氏没了,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许惆怅。

她顿了顿,直起腰看向天边欲落的日头,轻声道:“想起她对夫人做的那些事,便不觉得同情她,那时候只盼着她死了才痛快,可人真的没了,心里也不觉着痛快。”

她感叹罢,将手里的帕子轻轻一甩,道了声:“我走了。”

寒枝仍带着浅显的笑意,回了声慢走,可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在庭院里痴愣了半响,才提着食盒进了屋。

念稚坐在榻上临摹着书法名家的帖子,听着寒枝说起谢氏自尽的音信时,她手中的狼毫笔微顿,留下一处不整齐的圆点,神情淡淡的望着那一处不规整,片刻才道:“谢家怎么说?”

寒枝脑海中顿时想起,谢氏那位泼辣又不讲道理的娘亲,谢氏的母亲是金老夫人的亲姐姐,自小野蛮刁钻,凡事与她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个青红皂白都不分的主儿。

“宝儿姐没说,待会儿奴婢去打听打听。”

念稚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摆饭罢,早点歇着。”

她着实没想到谢氏会自尽,以她对自己的怨恨,对母亲的嫉妒,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而不是这般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寒枝似乎生怕她会在意谢氏的死,一个劲儿的说着杂七杂八的事,一点安静都给她,一餐饭下来,念稚觉着自己没吃饱也听饱了。

再过五日-便腊月初一,是她的生辰,而她生辰后,宫中的教习嬷嬷便要入住各个妃嫔府内,学了规矩,过了年便要入宫的。

隔天,念稚交给欢喜一个荷包,见着欢喜将荷包塞进怀中,她才开口道:“交给湘莲,叫她想办法在我生辰那日-放在黄文英的身上,务必要办妥。”

欢喜点头应下,瞟了一眼屋内,确认无人才道:“湘莲的母亲恐怕得用药续命,城外的宅子已经搬进去了,回春堂那也都安排好了,三天去看诊一次。”

念稚端起茶盏,轻轻吹着水面上的浮茶,蒸蒸的热气让欢喜瞧不清她的脸庞,云雾缭绕的好似仙境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