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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未必是噩梦(2 / 2)


何错之有,一个帝王收下其它女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况且如今后宫空虚,他多收点才能开枝散叶,利国利民。

齐宿皱眉,捏着她小下巴,凑近了与她四目相对:“盈鱼,你心中若有气恼,直言就是,我不喜欢你藏着掖着。”

不等叶从蔚回答,他又问一遍:“为什么哭。”

“我……”叶从蔚眼里瞬间蓄满泪水,“这话听着,陛下还愿意纵容臣妾畅所欲言,是么?”

“这算什么纵容?”齐宿眼尾挑起:“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坦诚相待,做什么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旁人还以为我怎么欺你。”

类似的话,叶从蔚听过几次了,心中却是不信。

她的不安,便是源于对齐宿的不信任。

为何隐忍,也是因为不相信他能够一直由着她发脾气。

叶从蔚真要唾弃自己胆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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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她黑漆漆的双眸敛住一半:“梦见一个与我相同模样的女子,深得你的宠爱。”

齐宿道:“你受了刺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是你笑着对我说,不是非我不可,”叶从蔚的泪水静静流淌下来:“这句话我是信的。”

“什么?”

齐宿被气着了,又忍着不发火,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我不可能如此,你不许哭。”

“还有……梦到你有许多个宠妃,个个身怀六甲。”叶从蔚按住肚子:“而我的孩子,没有了。”

“胡说八道!”齐宿竖起眉头:“那些人也配给我生孩子?”

他紧紧搂住叶从蔚,抬手给她抹泪,稍稍软了声调:“梦是反的,没有宠妃,没有其它孩子,我们的孩子会平安降世。”

叶从蔚苦笑:“你不必唬我,除我之外,多得是更好的。”

“你……”齐宿仿佛被噎着一般,“你该不会要把梦中的事也迁怒到我头上吧?”

他、他一个帝王也要承受冤屈么!

叶从蔚哭得伤心,道:“那日你问我,假如我不在了,为何只牵挂孩子,不把你算进去……因为你会有其它人。”

“我不会。”齐宿脸一沉。

“你会,”叶从蔚轻轻抽噎起来,“这世间与我相似的女子何其多……”

“与你相似我便要喜欢么?”齐宿打断她,轻哼:“不曾想盈鱼对自己的容貌这般自信。”

“?”

叶从蔚忍不住打了个哭嗝:“你……什么意思?”

“便是跟你长得一样,我也瞧不上。”齐宿无奈地给她顺气:“所以别再胡思乱想。”

叶从蔚瞪着雾蒙蒙的眼睛:“你瞧不上我这般容貌的?”

齐宿轻叹一声:“我在你心中,当真是那般肤浅之人么?”

“若是见着貌美的就心动,只怕我是要心梗而亡,这些年未免动得太频繁。”他嗤笑。

他见过的绝色美人,不说成千也有上百。

叶从蔚不禁迷茫了,所以他到底是喜不喜欢她呢?

齐宿两手捧着她的脸蛋,垂首吻去泪痕,“此番是我不对,明知你胆小又不够聪明,还这般跟你较劲,实在愚蠢。”

“你不需要道歉,”叶从蔚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他,“你想要我伤心让我生气让我受罪,都是可以的。”

高高在上的帝王,随便怎么折腾,谁人敢置喙半句?

她不否认齐宿对她的好,纡尊降贵,这确实是喜爱。

然而又怎么样呢,他依然可以主宰她,轻易收回荣宠投注到他人身上,不过一句话的事。

“盈鱼在怪我,”齐宿眉头紧皱,望着她红彤彤的眼眶:“你叫我如何是好……”

颇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反思,这样的不信任,必然是他给的还不够多。

齐宿不假思索的:“左右秀女已经被我遣散了,以后再不选秀。”

‘再不’把她怔住了。

“陛下冲动了,何苦让我做这千古罪人。”叶从蔚闭了闭眼睛。

他轻笑,指腹抚过她脸颊:“千古罪人?是不是好皇帝,看得是做出来的实绩,自有百姓去说,而非盯着我后宫里有多少妻妾。”

叶从蔚睁眼看他,小嘴微张。

她感觉疲乏得很,拉过棉被把自己掩盖起来,最终什么都没说。

齐宿是认真的么,还是在哄她?又哪来的底气跟群臣唱反调?

她不想细问,更不会巴巴的劝说他。

反正不是她能拿的主意,爱如何便如何吧!

齐宿见叶从蔚闷头要睡的样子,不由无奈。

他的盈鱼真是长进了,他说了那样的话,她半句不多问,也没提意见?

就没有点触动么?还是以为他口头说说风吹雾散?

本想再来几句,但触及叶从蔚的病容,齐宿给忍住了。

“来日方长。”

回身叫司竹把汤药呈进来,喝了药才能躺下休息。

叶从蔚一言不发的配合,她其实不困,只是不愿跟齐宿继续辩驳。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先前的愤怒委屈,并未哭一场就消散。

齐宿的道歉和承诺,也没让她多感动。

她似是犹豫不决的赌徒,两边观望着,毫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