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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不明(2 / 2)

“……是。”

叶从蔚一低头,告辞离开。

从水云宫出来没多远,司梅就嘀咕上了:“太妃娘娘到底有何用意?”

“奴婢也没瞧出来,”司兰挽着叶从蔚的手:“又不像是立威……”

叶从蔚语气微叹:“她不明说,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不说便不说吧,反正娘娘是跟陛下过日子。”司梅笑道:“咱们顾好自己就成。”

叶从蔚当然不至于因为太妃一番话就胡乱生出不愉。

她和旁人不一样,她有过短暂的前世,死过一回更容易知足。

如今齐宿待她有情,这是意外之喜,何必去探究这份情的深浅呢?

还有一喜,便是肚子里的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从蔚第一次做母亲,虽然孩子尚未来到人世间,但她已经有了为人母的心境与觉悟。

有子,而后有所求,同时又无畏惧。

奇妙非常的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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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进入二月,中旬,齐宿吩咐下去替叶从蔚绣制凤袍。

他意图拟定圣旨,封叶从蔚为后。

此举很快被大臣们拦住了,说是太妃尚未抬位份,先后顺序不可逾越。

否则传出去了,便有苛待生母之嫌,往大了说,那是不孝。

又说后宫空虚,只叶氏一人,即使登上后位,也无人给她统率。

明里暗里,没少催促陛下尽快填充美人的意思。

听完那一干人七嘴八舌的劝阻,齐宿默不吭声,没有争辩任何,暂时把事情往后压。

他提个话题就没下文了,优哉游哉,反叫那群臣子纳闷。

这位新帝,肚子里那是九曲十八弯,叫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到底是不是想立后?

叶从蔚知道了也不多嘴询问,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只管安心养胎就是。

她不着急,身边几个小丫鬟却挺急的。

“陛下若是先选秀再立后,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司菊小声问道。

“能入宫伴随君侧的,必定是名门贵女……”司梅摇摇头:“不过她们哪里比得上娘娘。”

叶从蔚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才三个月,隆起的弧度颇为明显,想必是个大胖小子!

向来在大家后院中有子傍身才稳妥,后宫更是如此,她输在娘家不够显赫,但有陛下倾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司菊不放心:“依我看,还是劝娘娘抓紧点,以免夜长梦多。”

自家王爷突然做了皇帝,想也知道根基不稳,朝堂中很多事情需要倚仗大臣。

古往今来,帝王笼络臣子的手段,莫过于姻亲巩固,陛下纳妃是迟早的事。

司菊担忧,哪日来一个身份高不可攀的贵女,半路夺走后位,岂不叫人扼腕。

面对她的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叶从蔚不禁想笑。

“若真有那样一个人,能叫陛下违背心意,那么我做了皇后也不安稳,被弄下来轻而易举。”

“娘娘怎么尽涨他人威风……”司梅不赞同道。

“这是事实,”叶从蔚一手轻抚肚子:“假若有一日陛下有求于人,要放弃对我的呵护,现在给我多少保命金牌都没用。”

真有那天,齐宿自己都被时局所限,不得不向自己的臣子低头了,又哪能保证她的待遇呢?

这样的皇帝做得憋屈,却并不少见,能够任意施展的君主,得看手中握了多少底牌。

叶从蔚不知道齐宿面对群臣有多少底气,但她猜测,他不会那样轻易妥协。

否则,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为哪般?

他韬光养晦,苦心积虑弄死自己的皇兄,为的不就是扬眉吐气么,倘若做了皇帝还要被臣子压一头,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叶从蔚扭身看向自己几个侍女,交待道:“你们不许在私下里过多议论此事,如同当初在王府,不管千翠园的美人有多少,自有陛下拿主意。”

司菊司梅两人对视一眼,乖乖俯首:“是,娘娘。”

她们两人较为心直口快,时常嘀咕这些,反观司兰司竹就稳住许多,轻易不开口揣摩。

“她们这是想岔了,现今最要紧的莫过于照顾好小皇子。”司竹掩嘴笑道。

“对对,奴婢方才从司衣坊拿了一册小衣图样,娘娘可以先瞧瞧,喜欢哪一种。”

叶从蔚点点头:“男的女的都看看,未必就是小皇子。”

“定然是小皇子,有兆头的!”司兰笑道。

叶从蔚低头,瞥一眼自己微鼓的肚子,医婆说她的三个月较之其它妇人略大些,为此她没少担忧。

是男是女不知道,就怕自己每日进补不知节制,把孩子养的太大,不好生产。

趁着气候回暖,叶从蔚非要每日溜达小半天才肯回去歇息,不仅如此,午后小憩也掐着时辰,不能睡太多。

她这样节制,又时常询问医婆与有经验的嬷嬷,倒叫司兰几人汗颜,觉得她们还要更加上心。

为了伺候周到,司兰抽空看一些妇幼的医书,她识字不多,一本书磕磕巴巴看下来,还算有所收获。

叶从蔚再没有过害喜的症状,司兰时不时给她拿捏手脚,以预防来日月份大了会腰酸腿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