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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错过(2 / 2)


……

就寝后,叶从蔚缩在厚实的被窝里。

想着白日自己无功而返,不由茫然。

她已经在所能做的范围内尽力筹谋,实在不知还能如何。

假若陶迟这条路行不通,除他之外,又有谁?

不期然,齐宿英俊的面容跃入脑海,就外形而言,他也算一表人才,若是个守礼之人,倒也……

不不不,若豫亲王没有那诸多诟病,王妃之位怎么挑也落不到承泰侯府。

京城贵女如云,一个没落侯府之女哪里排得上号。

不过……此人既然野心勃勃,善于潜伏伪装,会否花名在外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的真实性情会是怎么样呢?

如果不是种种作为蒙蔽且麻痹了圣上与皇子,兴许夺位时就没亲王什么事了。

不知不觉,叶从蔚居然在心里替齐宿开脱起来。

然而……很快的……

豫亲王亲自处死红颜知己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留香阁的花魁才艺双绝,又是个清倌,名气颇大。

这样的女子向来受人怜惜,同情她身陷囫囵之苦。

据悉豫亲王花了很大心思,连着三月亲顾美人,才得以扣开闺房一见。

之后便成为他一人专属的红粉佳人,其余人上前不敢犯。

算来已有半年多,那花魁也不知怎么得罪狠了金主,竟被一朝处死。

这等桃色消息本不会传到叶从蔚耳朵里,事情还有后续。

一个文官心慕花魁,替她惋惜,往上递了一道折子,告到皇帝面前去了。

霎时间,坊间流传极广。

有人说王爷喜怒无常,也有说花魁卑贱死不足惜,还有指责文官鬼迷心窍自毁前途,亦或是赞扬他不畏强权……

纷纷纭纭,种种不一。

叶从蔚看到的,却是绝情二字。

即便是逢场作戏,手握生杀大权,捏死一条人命,如同对待蝼蚁。

这样的人,谁碰谁死。

无情最是帝王家,想来齐宿合该称帝。

至此,叶从蔚再不敢胡乱替他开脱,不了解不做评价才是。

****

几场大雪过后,新年如期而至,众人忙着除旧布新。

各府人情往来,送的年礼都是差不离的。

今年却有不同,秦国公府突然备了一份年礼送来。

庆宁郡主难免惊讶,两家没有姻亲,过往无交情,这是从而说起?

她转身去报了老太太,又酌情从库房挑了些回礼。

她们不知,叶从蔚知,秦国公府有意相看叶从芷。

国公府的门楣比他们这小小侯爵高得多,此番放下身段,是因为他们那小公爷是续娶。

想把侯府嫡女娶回去做填房。

小公爷年纪不大,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做续弦也不算折辱了叶从芷。

不过庆宁郡主还是颇为恼怒:“填房也就罢了,偏生他已经有了嫡长子!”

名声可以不打紧,可是有儿子万万不行。

向来嫡长子继承家业,她的女儿过去生下孩子又能捞着什么?

因为这个原因,得知国公府的来意后,没人上赶着欢喜结交,反而不冷不热的晾着。

不好得罪,却也不过分热络,企图对方闻知雅意,退了心思。

在前世,若不是豫亲王请了圣旨赐婚,庆宁郡主未必会同意秦国公府的婚事。

实在是克妻当前,对比起来填房简直好太多了。

看看跟豫亲王定亲的那几家闺秀,如今是怎么个收场。

死了的不必说,无端伤残的小姐,婚事告吹之后再要出嫁着实困难,只能到别院‘养病’,暗自饮泪。

秦国公府的示好,让叶从蔚多一分紧张,她脖子上束缚的绳索,仿佛又缩紧了一寸。

时间只剩下半年了,她的生路在哪里?

……

“姑娘,怎的过年还闷闷不乐?”司兰捧了一篮子梅果进来,说是朔哥儿着人送来的。

司梅闻言接话道:“还能为啥,姑太太一家来了呗。”

“不是因为他们。”叶从蔚摇摇头。

叶敏娥尚且有心巴结侯府,年二十九外嫁女回娘家送年,她于情于理都要来。

过完除夕还会举家来拜年,不过前不久才闹出杜诀的事,是不敢像往年那样小住了。

“咱们只当没有这个表亲,有什么值得放心上的?”司兰道:“不落下礼数就成,其余不管。”

司梅掩嘴轻笑:“正是这个理,姑娘不介怀就行,咱们不说他了。”

反正此事知情者甚少,本也不算热络,疏远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