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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他摇了摇头,军医又接着按压另一处,“是这儿疼?”

  墨从安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军医又按压了多处, 墨从安一直摇头。

  小个子大夫瞥了他一眼, “哪里都不疼你到我这来干嘛?”

  “也不是, 刚才你按的那个地方有点疼。”墨从安煞有其事地说。

  军医:“……”

  他的手放在墨从安肚子上,“这里疼是吧。”

  墨从安点了点头。

  对方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不太好,可能是绝症。”

  “你都不给我号个脉就说我是绝症?”墨从安挑了挑眉。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墨从安答道:“你是。”

  “那你还质疑我什么?”军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依我看,得剖开你的肚子将一些污秽之物取出来,然后用线一缝,病也就好了。”

  墨从安假装无知,“剖开肚子,那人还活的了啊?”

  “活不活的了全看我啊。”军医指了指自己,“上次有个人无聊在我这儿装病——”

  他没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遗憾地摇了摇头,言外之意让墨从安自己体会。

  墨从安也体会到了,这个小大夫还真是有意思。

  接着那军医便不再理他,忙自己的事,墨从安看他忙碌的背影,“你说我那乡下的婆娘怀孕了之后整天吃不下饭,饿得皮包骨头是怎么回事?可治的好?”

  “那又不是病,哪有什么治的好治不好之说,吃点酸的辣的刺激一下胃口也就是了。”军医回答完之后又说,“你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你婆娘又不在这儿,她自己请个大夫也就是了。”

  “怎么没用?”墨从安话锋一转,“该不会是你医术不精,这都不知道吧。”

  “怎么会?”军医接着滔滔不绝说了一些孕妇该注意的问题。

  墨从安美滋滋地接收离开。

  军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人是个好的,可惜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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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花儿开得娇嫩,一朵朵缀在枝条上,阳光从稀疏的绿叶上筛选下来,脚下青阶上落下几点阴影,迎面走来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他脚步似乎带着风,眸子里是让人看不透的幽蓝。

  墨从安就这么同他撞上了。

  狭窄的石阶,如果其中一个人肯往旁边挪动一步,也不会造成现在对峙的场面。

  然而这么两个冷漠的人,碰上又有什么话可说?于是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缠着,又像是在无形地碰撞。

  墨从安说听月同他像,不是随口一说的。但也有不同,听月的冷漠是沁入了骨子里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就连关心元梓筠时,眼中也不曾藏有一丝温情。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却只会是个合格的杀手。

  而墨从安不同,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愿意为元梓筠一人展现。

  半晌,墨从安决定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认输,他绕过听月,却在擦肩时听到他说,“你配吗?”

  “你不觉得,你的爱让她变得脆弱了?”

  墨从安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有我在,她不需要坚强。”

  “你能一直在她身边么?”听月偏头望着他,“你的爱让她失去自我,这还是爱么?难道不是丑恶的占有欲?”

  墨从安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击中了他的心脏,以至于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还口。

  听月继续说,“那些拥有着丑恶占有欲的人,最喜欢用爱做借口。”

  “你不会是那个陪她走到最后的人。”他又说。

  墨从安本来可以说,“除了我有谁可以?”又或是带着嘲讽反问,“我不可以,难道你可以?”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他竟然哑口无言了。

  因为他以为,爱情只会是爱情。可是突然有个人来告诉他,这不是爱情,这是占有欲。他恍惚发觉,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认为对元梓筠好。可是这些事,让元梓筠失去自我了,让她变得不是自己了。那么他喜欢的那个她也就变了。

  他真的害怕,陪不到最后。

  “嗯。”最后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承认什么。

  “从安?”

  他一抬头望见了石阶尽头的元梓筠,神色恢复如初,听月也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识相地离开。

  突然一阵风拂过,几片花瓣儿沾染着温暖的阳光落在元梓筠肩膀上,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有几分花下风流公子的意味。墨从安拂落她肩头落花,“你喜欢从安还是颜溪?”

  “不是同一个人吗?”

  他摇摇头,“两个人。”

  “那你现在,是不是第三个人?”元梓筠带着几分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