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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1 / 2)





  应该没事。提到这个叶贤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让他自己调节去吧,他以前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个估计也不是问题。

  苏念想了想,嘀咕,那可未必。

  你说什么?

  叶贤耳朵尖,距离又近,一下就听到了苏念的碎碎念。

  我说那可未必。苏念悄悄地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他现在也不会去书房吧。

  叶贤微微愣了愣,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吧。

  可是连他内心都渐渐地不确定了起来,时间,真的可以做到吗?

  怀酒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那具身体立刻被判定了死亡,他的灵魂漂洋过海、穿越时空,终于回到了正确的时代。

  甚至时间点都被拨回了他离开前的那一刻。

  当母亲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摇晃,怀酒被粗鲁叫醒的时候,看见眼前带着蜘蛛网的纱窗、以及记忆中那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时,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八十块钱的桌子上浅浅地留下几道削铅笔时留下的刀痕,桌面上摆着一只不值钱的陶瓷小瓶,上面还有一朵刚摘下的不知名野花。而他面前放着的,则是充两百话费送的海信智能手机。

  他自动地屏蔽了老妈唠唠叨叨的骂声,点开手机一看,时间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天。

  那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梦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警示吗?警告他一旦被异世界迷失现实世界就可能奔溃?

  那也不对,第一次的梦明显是作者创造的世界意识在约束他,不让他脱离太多剧情。

  怀酒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怀妈看他频频发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他的背上,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洗衣服!!

  他妈妈打他从来没留力气。

  怀酒吃痛地站了起来,讪讪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老话说从奢入俭难,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在顾家怀酒虽然也会洗衣服,但是大都是一些内裤袜子什么的,那些t恤长裤还是放到脏衣篓里,让张姨去打理。

  但是在家里就不同了,他妈妈身体不好不能沾水,两个弟弟妹妹又还小,家务活当然要他一个人来干。

  从前怀酒从来不觉得洗衣服有多累,难得有个家里人不会来打扰的时候,他通常会倒一点洗衣粉、一边搓衣服一边想心事。这一两个小时就是他的放松时间。

  但是现在也许是在顾家住惯了的原因,怀酒洗着洗着总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卫生间太小、他得蹲着在盆子里搓;旁边还是蹲坑式厕所,原主人用了许多年,他们也没钱换,导致这个承包了一家四口生活问题的厕所总是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楼下的鱼腥气和猪肉的肉腥味混合在一起,渐渐地升上筒子楼的半空,气味显得更加诡异。

  怀酒洗了半个小时,隐隐地感觉腰有点疼。

  地上一片湿漉漉的,他只好把盆端到旁边的板凳上洗,怀妈路过后正巧看见,忍不住骂两句,要死了,你在椅子上洗什么!搞得到处都是水!赶紧拿下去把板凳擦干净,这是洗澡放衣服用的!

  怀酒:

  他顿了半晌,还是把盆放回了地砖上。

  光是洗衣服就花了一个半小时。

  他把每一件衣服都挤干、展开挂上衣架,用y型叉挂到晾衣杆上去,一排排湿漉漉的衣服迎风飘扬,每一件衣服都洗到微微掉色,边角上还镶着过时了的名牌名字,带着些许的年代感。

  怀酒这才想起来,这些好像还是他上高中时穿的衣服。

  初升高的时候,他家家境还不错,在同学里属于消费水平比较高的,当人家一件衣服不超过两百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五百的t恤,脚上踩着最新款的匡威。

  真真是个小少爷。

  怀酒对着阳台上的微风出了半分钟的神,夜幕渐渐降临,各家各户都已经渐渐传来灶台开火的香气,弟弟妹妹在客厅里做作业,但是也不是很安分,一个劲地催问什么时候吃饭。

  怀妈被问得有些烦,站在自己房间里大声喊了几声怀酒的名字。

  怀酒收回目光,回身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好瞥见桌上放着的保险公司送的日历,今天正好是周六,是彩票开奖的日子。

  他心里微微一动。

  要是真的中奖,那后续会怎么发展?那些梦里的情景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会是预告还是警示?

  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母亲催着去剥蒜了。

  怀家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怀母是心疼那点电费,大夏天的三十六度也只是把搂紧了两个孩子,三个人吹一个电风扇。但是两个孩子才是上小学的年纪,在家里做完作业也没什么可干的事情,怀母又想到怀酒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可怜了他的弟弟妹妹生出来就要受苦,所以破例在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给两个孩子开一会儿电视,看动画片。

  他们用的餐桌是上一届主人忘记带走的小圆桌,挤一挤也够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吃饭,弟弟妹妹坐在怀酒封起来的快递箱上,里面另外垫了几个快递盒,糊得严严实实。小孩不重,坐上去也不会塌,还能省两个板凳的钱。

  饭一端上来,筷子还没到手,怀酒的弟弟就踮起了脚跟去够电视机的遥控器,那小胖手距离遥控器只差一丝之遥,忽然被怀酒半道一伸手抢了过去。

  怀弟弟愣了愣,看看眼前没了遥控器,嘴一瘪,眼看就要哭。

  怀母最烦家里吵闹,一看他要哭就头疼,把不满的目光投向怀酒,你干什么要惹他哭,把遥控器给他,就一个小孩你和他抢着干什么?

  怀酒知母莫若子,一看她眉头微皱,就知道她下一句肯定是要追忆往昔、把怀酒和弟弟妹妹的童年做一下对比,借机教育一下自己。

  所以他连忙抢过了话头,上回我老板去买彩票,顺便给我们同事都买了一张。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奖了么?我想看看结果。

  买什么彩票!你想跟你爸那样是不是?怀母瞪了他一眼,但是却也没再说什么,只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老板还给你买彩票,哪儿来这么好的事?你最好别是撒谎,下回要是看见你再弄这玩意,腿都给你打断。

  知道了,真是老板送的。我哪儿有那闲钱买这个。

  怀酒苦笑,他知道自家老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怀母真想教育他,也得盘算盘算真打伤了家里还能不能揭得开锅。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母子相处模式,看起来怪异却又能正好镶嵌成一个完整的齿轮。

  老妈发了话,两个小孩只能哭哭啼啼地捧着饭碗假哭。怀酒摸了摸兜,摸出两颗同事送的糖,一人一颗,两个小孩立马吃得津津有味、喜滋滋的。

  打开电视,节目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前三个数都已经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