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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第42节(1 / 2)





  于是他思索良久,终是低头道:“臣在南疆时,曾得到过一种奇药,这种药服下能让人沉睡极短的时间,期间会呼吸停止、肌肤冰凉,如同死去一般。”

  他见皇帝感兴趣地看着他,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让公主相信自己生下一个死婴,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偷梁换柱的念头,是那时就坚定了的。

  当日公主刚生下孩子,稳婆就偷偷在小郡主舌头下塞了药,然后趁公主悲伤地昏厥之时,将这孩子送到殿外等着的老侯爷手上。

  老侯爷知道皇帝不忍心亲自处理这孩子,便将她带到了宫外,他不便亲自出面,便派一个副将出面这孩子交给了苏少陵的好友方仲离,又在她身上放了一张字条,告诉方仲离这孩子的身世。

  果然方仲离对这孩子如获至宝,可刚出生的奶娃需得喂奶,而且在他身边抚养太过招摇,便将她送到了城郊一家农户抚养,谁知在顾双华一岁多那年,石滦村发了水患,幸好老侯爷派人暗中守护,才保得那家平安。

  那件事后,老侯爷觉得讲这孩子放在别人家里,始终不如在侯府安全,索性给了那家人一大笔钱让他们隐名离京,然后将那孩子接回了侯府,以养女的身份,做了侯府的三小姐。

  公主听完这整件事,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当年她得知女儿是个死婴,足足躺了半月不愿下床。后来是皇兄来告诉她,魏敬亭平定南疆,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她。

  她还记得,那天皇兄第一次对她摆出帝王威严,冷声道:你是大越的公主,受黎民供养,你没有资格任性,你的命属于大越,不属于自己。

  她突然想起,那人也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于是她凄凄一笑,逼自己重新做回了长乐公主,行尸走肉般出嫁,直到长子出生,夫君掏空心思的治愈和陪伴,她才终于活过来。

  可她从未忘记,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孩子。

  也从未想过,她还能得回这个孩子。

  在几乎毫无仪态的痛哭之后,公主过了许久才恢复心神,她瞪着通红的眼,急切地对顾远萧道:“双华,我想见双华!”

  作者有话要说:  不敢立旗,你们睡前再来看一眼就行= =

  第64章

  顾远萧早猜到她会如此, 上前一步道:“公主万万不可冲动, 双华现在若恢复身份, 便是罪臣之女,对她, 对公主,都会掀起惊天波澜,所以当臣得知当年的真相,还有双华的身份,只敢暗中筹谋,却不敢透露分毫。”

  公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眸看着他问:“多久,你知道了多久?”

  顾远萧垂眸道:“父亲逝世前, 曾单独将臣留在身边,告诉了我这个故事。因为在他心中,始终抱着一个祈愿, 想让苏都督平冤昭雪, 双华能与公主母女相认, 得回她应有的身份。他这一世都未完成的愿望, 便只得托付给我,若是我不能完成,便交由我的下一代, 迟早有一日,要让天理得到昭彰,忠良不至枉死, 大越的百姓都该知道,曾有人为这这锦绣河山做出过什么?”

  他这段话说的铮铮有声,令屋内众人都低头饮泣,公主深吸口气偏过头,哑声道:“以前是本宫看错了你,未想到你能守着这个秘密五年,不到最后一刻,分毫都不向双华透露。宁愿让她以为你们是一对真正的兄妹,错失数年令她倾心的机会。”

  这是一种深沉的保护,隐忍的温柔。

  公主沉默许久,认真审视着面前这个内敛沉稳的年轻人,然后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眼角,道:“可我想认回她,不光是以干女儿的身份,而是真正的骨肉亲缘,血脉相连。我们母女已经错过了十七年的时间,这十七年,她受委屈时,伤心难过时,我都没法陪在她身边。可我不能再错过更多,这是我欠她的,必须得还给她。”

  顾远萧叹了口气,问道:“公主可有想好?公主应该明白,您现在还不能在陛下面前,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认下她这个女儿。若是你们太过亲昵,必然会引起陛下的怀疑,若是在人前作戏,公主可又甘愿?”

  他话虽未说明,可公主已经听明白,自己从来不是隐忍的性格,若是不知道双华是她亲生女儿还好,现在知道了,哪里还容得她被任何人看轻,血肉亲情难以作假,迟早有一日会在皇兄面前露出马脚,“你放心,你为了她能守这么多年的秘密,我也能为了她,改一改我这性子。”她低头,疲惫地用手按着额角道:“还有那件事,本宫会尽量帮你们,少陵能早一日沉冤,双华就能早一日堂堂正正做回本宫的孩子。”

  她突然瞥了眼顾远萧,轻抬了下唇角道:“长宁侯也能早日达成所愿。”

  第二日,顾双华被侯府的马车送到公主府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哥哥只是告诉她,公主微恙,让她去陪公主几天。

  她走到公主府门前尚觉得有些纳闷,哥哥以往最是小气,为何今日竟愿意派车将她送来公主府,而且送她出门时神情凝重,似乎含着千言万语,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疑心是因为公主的病情,心头隐隐蒙上层阴影,脚步便加快了些。

  当她被领着走进公主卧房时,发现窗边的垂帘都被放下,一丝光都不透,虽是白日里,屋内却显得晦暗不明。

  她看见公主坐在床榻上,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头压得极低,氤氲的暗色中,她看不清公主的面容,只觉得在这仿佛堆金积玉的背景中,公主默默独坐的身影,显得从未有过的寂寥和凄然。

  她心头忐忑,走近小声地唤了句:“公主。”

  公主的身子仿佛抖了抖,然后轻声道:“你坐下吧。”

  顾双华察觉出公主今日的异常,却不知究竟所谓何事,正想在椅子上坐下,公主却轻拍了下她旁边的床榻道:“坐到我身边来。”

  于是双华乖乖坐过去,肩膀与公主挨在一处,颇有些亲昵的氛围。

  她见公主始终低着头,目光盯着手里那样的东西,心里虽然好奇,却恪守本分,不想刻意去窥探,只是关切问道:“公主身子不渝吗?可有请大夫来看。”

  公主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抬高一些,顾双华这才看清,那竟是一件婴儿的上衣,澄金色的料子,看得出是用的上好蜀锦,小小一件,十分的可爱。只是走线歪歪扭扭,刺绣也很简陋,想必是不太懂女红之人做的。而且看那成色,只怕是在箱底压了许多年,色泽逐渐脱落,失了蜀锦该有的华丽感。

  她还没研究出个头绪,公主的指甲陷进布料里,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在承泽之前,本宫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顾双华听得心头一惊,魏承泽便是公主府的长子,她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公主还曾有过孩子。

  公主将那件上衣抖了抖举在眼前,唇角浮起个笑容道:“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长宁侯半步不让,非让我拿出少陵留下茶具赐给你。其实若我不想,这世上没人能强求的了我,可我偏偏觉得与你投缘,隐隐感觉,你才是真正适合那套茶具的人。也许就是天意,你发现了茶杯里的秘密,知道了我与他之间的故事。可这故事的后半段,我却从未告诉过你。”

  在这稍显闷热的房间里,公主的声音如香雾浮在半空,令顾双华突然有了种不真实感,放在膝盖上的手揉紧裤管,不知为何,心跳得兵荒马乱,仿佛有什么东西,穿破岁月长河,即将来到她面前。

  她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期待,喉咙紧得涌上些许甜腥,全身的血液都在烧沸。

  公主盯着小小的衣服上,孤零零一朵绣花,笑容越发深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这花叫做凌霄,当年少陵的院子里,种了许多这种花,我每次都要穿过凌霄花的香气,满怀期待地走到他身边。所以,当我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凌霄花。于是我让尚服局的女官教我做出这件衣裳,还要在上面绣一朵凌霄花。可我的手很笨,不知道扎了自己多少针才绣出这朵花,很难看是不是?”

  顾双华不知为何,听得心酸难忍,差点要掉下泪了,连忙摇头道:“不是,公主能亲手为那个婴儿做一件衣裳,已经是无比深重的情意。”

  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有泪从她面颊滑下,“可我亲手为她做了这件衣裳,却不能亲手为她穿上,更不能亲眼看她长大,你说,是不是很可悲。”

  她突然转过头,用灼灼的目光盯着顾双华道:“那个孩子,我和少陵的孩子,我曾为她取名叫做凌霄,可我还没叫她一声,她便离我而去……”

  顾双华不知是因为公主的目光,还是因为听到的这些话,呼吸都有些滞阻,指尖不住发着颤,公主却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就是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完成任务,明天继续努力,握拳!

  忘了祝你们圣诞快乐,暗戳戳补上,不知不觉居然码字过了平安夜,你们明天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说出来馋馋我,反正我的活动还是码字给你们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