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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1 / 2)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脚步一顿,再次转身看向了江浅,目光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灼热。

  江浅如今心魔已除,很是清醒。

  因为太过清醒,他一见到这样的郁辞舟,便忍不住想起了郁辞舟朝他发疯时的样子。

  尽管知道郁辞舟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江浅多少还是有些忌惮这样的郁辞舟。

  他觉得,郁辞舟在心魔的驱使下,什么混账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江浅开口,声音先暴露了几分紧张。

  郁辞舟听出了江浅声音中的忐忑,眼底越发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走到江浅身边,一言不发,身上隐隐透着魔气。

  江浅有些警惕地看着郁辞舟,便见郁辞舟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那颗蛋。

  没想到他出个门竟还没忘了随身带着

  江浅此番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这颗蛋呢,见状伸手便想去摸那颗蛋。然而郁辞舟却将目光落在江浅纤长白皙的手指上,而后骤然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江浅的手。

  郁辞舟手心带着滚烫的热意,惹得江浅忍不住想要抽回手,却被郁辞舟抓得更紧了些。

  去哪儿了?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心中一沉,暗道郁辞舟如今越发难以糊弄了。

  他方才就是怕郁辞舟询问,这才拿蛋的事情转移话题,没想到郁辞舟却压根没上当。

  让我猜一猜。郁辞舟说着凑近了江浅,用力在江浅颈间嗅了嗅。

  他明明未曾碰到江浅,但若隐若现的呼吸落在江浅颈间,还是惹得江浅耳根有些泛红。

  去见江涂了。郁辞舟并未询问,而是肯定地道。

  江浅依旧是从谭底那洞口出来的,身上沾上了淡淡的海水味道。

  我去把身上的海水味冲一冲。江浅说罢提步朝不远处的清池行去。

  岛上的清池中注入的都是活水,清澈凉爽,与广陵大泽中的清池很像。

  江浅整个人泡到了清池里头,惬意地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郁辞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只佯装不知,心里却留意着。

  郁辞舟的目光落在江浅身上,有如实质一般,令江浅浑身都不自在。

  江浅能感觉到,郁辞舟这会儿心里肯定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江浅有些无奈,因为他发觉,在心魔的影响下,无论什么样的情绪,生气也好,嫉妒也罢,哪怕是没来由的烦躁,到了郁辞舟这里,都能统一化成那种念头。

  仿佛只要对他做那样的事情,就能让郁辞舟的情绪得到宣泄。

  江浅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兽族的本性所致?

  至少他们禽族就不会这样

  过来。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原本一直克制着情绪,闻言便进了清池。

  江浅被郁辞舟炙热的目光烫了一下,下意识便往后缩了缩,郁辞舟却被他这举动刺激到,眼底魔气再次开始翻涌,仿佛随时都会失控似的。

  江浅想转移一下郁辞舟的注意力,便取出那颗蛋,用妖气触碰了一下那颗蛋。

  他发觉分别许久,这颗蛋里的妖气愈发醇厚了。

  阿浅郁辞舟心中躁动难安,待在江浅身边时,总忍不住靠近江浅。

  哪怕他克制再三,江浅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江浅是真的有点怕这样的郁辞舟,被心魔影响的郁辞舟总是很疯,尤其是在那种事情上,疯起来就控制不住。若是魅毒发作时,江浅勉强还能接受郁辞舟那样,但这会儿他清醒得很,不大能接受那种程度的疯狂

  别磕着他。江浅在郁辞舟将他按在池边时,开口道。

  郁辞舟动作一滞,果然稍稍老实了些,没再继续动作。

  但江浅方才那句话,看似是提醒,仔细琢磨却像是默认了郁辞舟的举动一般。

  换句话说,他并未阻止郁辞舟,只是让郁辞舟别磕着蛋。

  于是待郁辞舟反应过来之后,便放轻了动作,凑到江浅唇边亲了一下。

  江浅心中一动,看向郁辞舟的目光便不由少了些许疏离。

  江浅不大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并不讨厌郁辞舟这么对他。

  只是他向来矜持,所以清醒的状态下,对郁辞舟过于放肆的举动很难坦然接受。

  用赭恒散人的话来说就是,口是心非。

  阿浅郁辞舟一边亲吻着江浅,一边轻声唤着江浅的小名。

  江浅手里还拿着那颗蛋,后背被抵在清池的池壁上,稍觉有些硌得慌,便拧了拧眉。

  郁辞舟动作一滞,索性直接把江浅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并没有别的举动。

  江浅面颊一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便闻郁辞舟附在他耳边道:这回你算是如愿以偿了。

  江浅:

  他当然知道郁辞舟说的是什么。

  这混蛋豹子!

  找江涂说了什么?郁辞舟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江浅没想到他竟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开口道:没说什么。

  郁辞舟闻言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江浅疼得轻嘶了一声,开口道:我只想杀了他,对他能有什么好说的,让他等着死罢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郁辞舟不依不饶地道。

  江浅知道郁辞舟这会儿有点钻牛角尖,若是不告诉他,他只会越来越疯,便道:奚落我,说我和你后边的话江浅有些说不出口。

  郁辞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话,故意问道:说你和我什么?

  江浅看着郁辞舟,被他这恶劣的行径惹得有些恼,冷声道:奚落我屈居你之下。

  郁辞舟盯着江浅看了半晌,开口问道:你真的那么委屈吗?

  江浅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从前一直在位置这件事情上那么执着,多少是有点心魔作祟的缘故。

  少年时,江浅对这些事情还不怎么懂,却从旁的妖族那里听说,只有强大的妖在这样的关系中才能居上,凡是屈居在下的妖,都是弱小的。

  彼时的江浅并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听来的话自然也就无从判断对错。哪怕后来生活中,他已经改变这样的看法,知道这事与强或弱根本就没关系,但少年时的认知一时间却很难改变。

  他自失忆后,一直对江涂的死耿耿于怀,他想若是自己再强大一些,说不定就能救出江涂。所以江浅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做一只强大的妖,这样他才能去保护想保护的一切。

  正因如此,这些年中江浅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要做一只居上的妖。

  后来,他之所以对郁辞舟帮他解毒的事情反应那么大,一来是因为郁辞舟打破了江浅一直以来的坚持,二来郁辞舟的妖力的确比江浅要强,这令江浅在懊恼之余还生出了不少危机感。

  毕竟,记忆中被郁辞舟死死按在地上阻止他去救江涂的画面,曾是江浅的噩梦之一

  你还在生我的气。郁辞舟见他不回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