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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戳穿矫诏,十面埋伏(2 / 2)


银姬站在赵晟皋身后,银色的面纱下,看不出她任何的表情。

那双充满魅惑的眼,似乎也只是在看赵晟皋时才充满的柔情,其余的时候都平静得好似古井般,毫无波澜。

赵晟皋的呢喃细语,飘入她的耳中,她垂下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轻声开口:“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可会躲在宫中?”

“宫中?”赵晟皋清澈的眸底,闪过隐晦的幽光。

“田毅。”赵晟皋突然唤了一声。

“奴才在。”一个内侍闻声站了出来,恭敬的垂首站立。

若是赵晟颢和楚清在此,恐怕一眼便能认出,此人便是昨夜来到王府嚣张传旨的内侍。只是,此刻他脸上全无那种得意嚣张的神色,只有这恭敬和忐忑。

“把你的人都派出去,在皇宫中给我好好的找。若是找到了,不必打草惊蛇。”赵晟皋干净修长的指尖虚弹,飘渺的声音在宫殿中不断回荡。

“奴才遵旨。”田毅应声退下。

那话中之意,似乎已经把赵晟皋当做是皇上看待。

对此,赵晟皋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神色依旧平静淡然得不见一丝波澜。

少顷,赵晟皋的眸光又再次落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清淡的眸光,却让他们如同针芒在背,十分难受。

“若是宫中没有消息,你们便去将九溟商号的管事抓起来,将消息放出去。”

赵晟皋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要逼迫楚清自动现身。

同时,他这般毫无顾忌的安排,也证明了这一两日内,所有的事情便会有个了断。

“属下明白!”

黑衣人们不敢有任何异议,身影如鬼魅般退出了宫殿之中。

“咳咳……”赵晟皋突然一阵猛咳,手中的锦帕捂住了唇。

“殿下!”银姬双眸中染上担忧之色,忙在他身后,为他轻拍背部,顺气。

“咳……”赵晟皋忍住咳声,手中的锦帕擦拭过嘴角,抬起手缓缓摇了摇:“我没事。”

只是唇缝中那隐约可见的殷红,却格外的刺目。

“殿下,你不该再如此操劳,需要静养。”银姬十分担心的看向赵晟皋,轻声的劝说。

赵晟皋缓缓摇头,手中的锦帕攥紧:“放心,我的心愿还未达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银姬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是赵晟皋却抬手打住,呢喃般的说了句:“他们那边也已经快要到了吧。”

十多年了,十多年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一日,因为这一日,他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

如今,心愿就要达成,他怎会甘心就如此死去?这还只是他的第一步,他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他会让那人后悔,会让他痛苦,会让他明白谁才是最好的。

建宁都城郊外山脉之中

这里,是皇家狩猎场所在的范围,可是却又不属于皇家狩猎场。

因为,这里已经深入山脉,凶险无比,一般来说,这里从未有人踏足。

可是,此刻这里却迎来了近千人的队伍,在此仔细的搜寻。

为的,只是要找到那圣旨中所描述的灵狐,取得灵狐之血,救治南楚的皇帝陛下。

侍卫们,手里握着利器,劈砍着四周的荆棘,在林中仔细搜寻。

赵晟颢整个人懒洋洋的坐在马上,似乎很是无聊。赵晟熙则如冰块般,面无表情的凝视前方,若是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每当他似有似无的眼神飘过赵晟颢身上时,都会隐隐折射出讥讽和狠戾的光芒。

赵晟乾端坐在马背上,位于两人之间。

他仰起头,看了看被树荫遮挡的天空,零碎成块,斑驳成影。

抿了抿唇,他低下头,看向赵晟熙:“皇兄,这灵狐恐怕一时三刻难以找到。如今天色已经渐暗,本宫认为还是要先寻一处扎营之地为好。”

他的语气十分客气,好似在咨询赵晟熙的建议一般。

这样的语气,让赵晟熙的下颌隐隐上抬,鼻中冷哼一声:“这天还大亮着,太子殿下就忙着休息了么?”

赵晟乾垂眸而笑:“本宫对军中之事并不熟悉,只是怕误了扎营的时间。既然大皇兄认为时间还早,那便当本宫未曾说过此话便是。”

赵晟熙神情高傲的看了赵晟乾一眼,双脚轻夹马肚,向前走了一些,似乎要去指挥自己的部队如何搜寻灵狐的下落。

赵晟乾看向赵晟颢,两人的眼神,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又各自撇开。

赵晟乾的话,看似并无不妥,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提醒赵晟熙,时间不早了,有什么后招赶紧的使出来吧。

至于灵狐之事,本就是虚妄,无论是赵晟乾还是赵晟颢都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寻找那什么所谓的灵狐。

果然,当赵晟熙走到自己队伍中后,那些看似分散各处寻找灵狐的黑甲侍卫,好似不约而同的渐渐拥在赵晟熙身边,悄然延伸,包围了赵晟乾和赵晟颢的部队。

很快,赵晟颢和赵晟乾,包括他们所带来的人,都被包围在其中。

赵晟乾身下的马匹在原地踏了几步,好似不明所以的看向赵晟熙:“皇兄,你这是何意?”

赵晟颢却一直无动于衷,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赵晟熙骑在骏马上,漠然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兄弟,神情冰冷,似乎就在看两具尸体一般。他的部下,也一个个冷漠如冰,瞳孔深处隐隐藏着嗜杀之意。

赵晟乾的话,并未让赵晟熙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反而抬手虚握,架势十足。

黑甲卫兵立即抬着方天画戟过来,赵晟熙握住方天画戟,一声猛喝,将画戟举起,锋利的戟尖对向了赵晟乾和赵晟颢的方向。

他所属的黑衣卫队也统一拔出了兵器,对准神情表现得诧异的其他两队卫队。

“大皇兄,你这是要谋反么?”赵晟乾皱眉问道。眉宇间,已经隐隐汇聚龙威。

“造反?”赵晟熙冷嗤:“我是长子,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我如今,不过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赵晟乾皱眉抿唇,心中暗道:这就是赵晟皋蛊惑赵晟熙的话么?许诺皇位,还真是大手笔啊。

突然,赵晟乾身边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

这笑声,将赵晟乾和赵晟熙的眸光都吸引过去。

赵晟颢摇头失笑,玩世不恭的道:“哎呀,我说大堂哥,我还当就我不学无术。没想到,你也是这般。你是皇长子没错,可是却是庶出,哪怕你比太子再大十几岁,也无继位的可能。还说什么皇位本就是你的?而且,你们兄弟间要斗便斗,把我这个闲散王爷拉进来作甚?”

“你给我闭嘴!”赵晟熙怒斥,手中额画戟直接指向赵晟颢,似乎随时都能冲过来,取他性命。

赵晟颢眸光微冷,嘴角上戏谑的笑意却不断。

赵晟熙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他庶出的身份,这个身份让他备受冷遇,生母是低贱宫女的事实,让他在众皇子中抬不起头来,只能用冰冷来伪装自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在军营中赢得尊敬。

“你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不过是父皇在外面生得野杂种罢了!”赵晟熙双眸充血,如饿狼般紧紧盯着赵晟颢。

“大皇兄!”赵晟乾一怔,失声喊道。他没想到,赵晟熙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赵晟颢身上的气息突然一变,漫不经心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刚才赵晟熙怒而说出的话,如同雷声般震入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