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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郭氏无策欲求助 争西王妃已归天

第268章 郭氏无策欲求助 争西王妃已归天

如此一大段话,让念稚眉间添了几分寒霜。

郭氏竟然跑到母亲面前哭穷,她难道不惦念着母亲正在月子中吗?或许情绪激动就会落下调养不好的病根。

念稚心底对郭氏的厌恶已到极限,她想从金家拿钱堵上窟窿。

一方面不会让旁人看出异样,一方面还卖了大舅舅一个人情。

这种好事母亲愿意成全她,可念稚却不愿意成全她。

玉宝挑了挑灯芯,在一旁立着耳朵听着,这件事当初也是小姐拦下来,才没告知夫人的,一时好奇大小姐会如此处理。

只听得念稚探着头轻轻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银票重新塞回枕头下,挑着一双秀眉道:“二舅母昨儿来的?我说今儿去看望外祖母,二舅母怎么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她说着垂下眼帘,明媚的双眼转了两圈,才抬头望着不解的沈氏继续道:“如此便也清楚了,二舅母和我说不必麻烦咱们了,她自己将嫁妆添了进去。”

她说着打量着沈氏的神情,见她并不起疑,又道:“看来是路平表兄成亲费了许多银子,现如今二舅母用嫁妆填进去也属合理。”

她不知道郭氏如何与母亲说的,可否提及白姨娘母家的事,眼下见沈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只得说些其他的不使沈氏生疑。

回小陶然的路上,念稚略有心事的蹙着眉,郭氏既没和母亲说沈家银子亏空是因为长房里姨娘的母家,可见郭氏不想让人知道她拿银子给大舅舅的事。

沈思正先前说过,说白姨娘母家年后便能将银钱补上,可如今看来,是没能补上。

郭氏既然做了这个好人,那便做到底罢,休想让旁人帮她。

她特地嘱咐门房的人,若是沈家的二夫人来,必要马上来小陶然知会她。

未等到郭氏来,却在几日-后,门房的人递来了争西王府的帖子,寒枝有些犹豫的接过那张白色的帖子。

念稚正盘腿坐在榻上,整理着一些旧物,见着寒枝脸色沉重的走进屋,不以为意的打趣道:“新来的婢女年纪小,你整日调教她们,若是每每都要发火,岂不是伤了自己的身子。”

小陶然新来的些婢女有些不服管教,念稚总能撞见寒枝气的掐腰训斥她们的模样。

寒枝走到榻前,将手中的帖子放在小几上,才道:“争西王府的陈王妃殁了。”

念稚手中的动作不由微凝,抬眸望着小几上的白色帖子,双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她与争西王妃陈竹隐只有一面之缘,若说悲痛欲绝且是谎话,只不过她尚记得她眼中的绝望,还有那孱弱的身子因着咳嗽而不住的起伏。

“母亲那边知道吗?”

“门房的人现在有事都会先来回禀小姐,夫人那......还不知情。”

念稚舔了舔双唇,盯着那张惨白色的帖子,斟酌了半响才道:“把帖子拿给王嬷嬷。”

先前在长宁侯家宴时,陈竹隐与母亲的模样并非寻常交情,可也不似十分亲厚,这事还得母亲做主。

眼看着冬去春来,许是有些身子弱的人是熬不过去的,念稚偏头忘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枯涩的如同灰白。

她静静的想着:倘若她还是那个多愁善感,体弱多病的金念稚,是不是也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晚饭时,王嬷嬷才拿着帖子来小陶然,见着念稚正用饭,先说了两声打扰大小姐用饭,才道:“方才夫人通知老夫人,正巧二小姐在老夫人处,二小姐说明儿一早与您一道去争西王府。”

念稚放下筷子,微微笑着道了声:“好。”

王嬷嬷凑近一步继续道:“本来夫人是不想叫您去的,可偏偏二小姐在,老夫人也说好,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氏许是对去年争西王府春宴上的事有所顾虑,可奈何金雪妮好巧不巧的在祖母那,想必是哄得祖母十分欢喜,母亲的人才不好回绝。

看来争西王府这一遭,自己是要去会一会了。

翌日,争西王府门前挂着白绫,在大风中剧烈的飘荡着,遥遥望去和一片雪色十分融洽。

画扇方扶着念稚下了马车,便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堂姐。”

随即金雪妮仍似两人初见那般做出亲昵的模样,娇羞的将手臂放在念稚的臂弯中,略显忧伤道:“可惜陈王妃那样好的人了,小时候还给咱俩买过糖葫芦呢。”

念稚脸色不喜不悲,也看不出情绪如何,一双杏眸专注的盯着飘荡的白绫。

金雪妮心底的鄙夷不经意的从眼角泄露,又忙不迭的说:“昨儿我正好在祖母那,想着堂姐也一定想来送送陈王妃,就和祖母说与堂姐一同来。”

闻此话,念稚才微微偏头,满含深意的双眼望金雪妮叨叨不停的嘴,轻声反讥讽问道:“确真如此还要多谢堂妹贴心。”

金雪妮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很快抹去,或许是心虚抑或是害怕,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着:“表姐客气了。”

争西王府的大堂内摆放着灵柩,灵柩前暗色的牌位上写着“亡妻唐陈竹隐之位”

甚少露面的陈夫人在灵柩前嚎啕大哭,双手紧紧握着灵柩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啊。”

念稚望着几欲晕厥的陈夫人,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胸前内沉郁呼出来,随着金家二房的长辈一同在陈王妃的灵前深深鞠躬。

沉重的心绪掩盖了她生辉的双眸,一张清冷的面容抬起时,瞥到一旁的素衣的唐争。

他那双眼睛里不似悲伤,似还在隐隐得意,用一种让人生厌的目光盯着自己。

原本沉静的面容顿时变得凌厉几分,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鄙夷,让她不自觉的睨了一眼唐争。

虽然他身为王爷,不必为妃子披麻戴孝,可是那张脸上何曾有过一点悲伤,他根本就是一个冷酷又无情的人。

沈静姝站在朱湘的下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虽不知是否有眼泪,可到底样子做的足,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金雪妮拉着念稚的手到一旁的假山上歇着,耳边还响着陈夫人悲痛欲绝的哭声,她的视线并不在意陈夫人,而是落在一旁陈竹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