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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宁海郡真情初显 孙子玉心有悸动

第254章 宁海郡真情初显 孙子玉心有悸动

表面上说着话,可心底却想着沈戎是否还在宁海郡?

是否还在子玉处,难不成沈戎是在宁海郡陪着子玉过年?

若是如此倒也有趣,暂且不论子玉对沈戎如何,总归这个年她不是独自一人过的。

念稚如此想时,子玉正在庭院里晒着太阳,近些日子她在屋内憋闷得太久,都快记不清外面空气的味道。

寒风的干涩拂面时,只教她想大笑,可她用眸子斜了一眼身旁的沈戎,只得低垂着眉眼,将自己往披风里躲了躲。

“你气色好了许多。”沈戎心情愉悦,来回搓着冰冷的手,看似无意的目光瞥见她手中的手炉,才稍稍安心的继续望着不远处来回啄食的鸡。

子玉暗暗给他一个白眼,心下想着如何能不好?年三十那日清晨,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个个搬着蔬菜,肉,还有酒。

她趴在窗户边上,连连眨了好几次眼睛,直到沈戎推门而入,她才恍然发觉并不是做梦。

当时他怎么说的?子玉吸了口气,偏头想了想:过年总要有过年的样子,我问过大夫,这几日不必在乎荤腥。”

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称,此病不得食用荤腥之物,毕竟将病情宣扬的越夸张越有利。

再者,她若是成日里大鱼大肉的养着,怎么才能让人看出虚弱消瘦来。

当初来时,父母亲便千叮咛万嘱咐,若是走了此步,便再无回头之余地,凡事必须如此严格照做,若是不能,孙家满门皆要被牵连。

可当着沈戎的面,她如何能说真话,既然他询问过大夫,为了别让他起疑心,还是听从比较好。

于是连续三天的荤腥将她养的面色又红润了些,她偷偷叹了口气,而后将脸埋进毛领子中,眼睛只能瞧见脚下那一片黄土地。

沈戎见她不出声,也不再开口,两人就那样默默的坐在庭院内一条长木凳上,一旁的磨盘里还散落着些许干瘪的玉米粒。

“你什么时候回去?”

子玉埋在衣领中的声音有些沉闷,说罢等了半响也不见旁边的人出声。

她蹙着眉又停顿了片刻,才偏头看向沈戎,这一眼却让她忍不住低低窃笑了两声。

身旁的沈戎一只胳膊搭在磨盘上,整个身子依靠在磨盘边上,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她盯着他熟睡的脸好一会儿,忽而发觉他的容貌相较小时候差别很大。

原本软塌塌的鼻梁变得挺立,那张圆圆的脸也变得菱角分明。

子玉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摇了摇头,啧啧两声朝屋内走去,刚走了两步又觉着对他不住,低声嘟囔着:“看在你陪我这么久的份上,省的受了风寒染给我。”

她不情愿的用手推了推沈戎,一下两下都不见他醒,便有些不耐烦,只得边推边道:“醒醒,沈戎,沈戎!”

见他紧闭的双眼微微动了两下,也发出似回应的声音,子玉才大步朝屋内走去,口中喃喃道:“好冷,念稚怎么不回信了。”

傍晚时沈戎在外间看书时连打了两个喷嚏。

子玉歪在榻上,好似望着不远处的烛火,可目光最终落在纱帐外的男子身上,见他用手拽了拽衣服的袖子,子玉不免皱了皱眉。

可随即又听得一阵衣料扯碎的声音,那蓦然响起的“撕拉”一声,惊的子玉不由张了张嘴,可她登时又想笑。

沈戎正盯着自己衣袖上的破口处,忽的听见里间传来阵阵笑声,爽朗中又略带着几分放肆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方才分明想着这衣裳布料太差,可一听到里间的声音,也不自觉的跟着笑着。

片刻,他端着胳膊走到里间,神情似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帮我个忙可以么?”

子玉正笑的开怀,方才衣裳破裂那一瞬,沈戎的痴愣又惊吓的表情着实好笑,她边笑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沈戎心下无暇理会衣裳破裂的不悦,反而美滋滋的朝子玉靠近了些。

直到她伸手能够勾到自己衣袖时,才故作委屈道:“来时匆忙,只带了这一件衣裳,你若是缝不好,我只能凭人笑话了。”

被他如此一说,子玉只得笑眯眯点头,扯着衣袖让他的手腕放在炕边小几上,凑近瞧着破裂的地方。

可这一瞧却瞧了许久,就连沈戎都觉得有些异样。

子玉垂着头,看着他袖口的破口,更看着他袖口处的磨损,干净的袖口处,好几处都漏了洞。

想来是这些日子磨坏的,她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让她有些恼怒,又让她有些难受,又让她有些想掉泪。

“怎么了?不会缝?”

沈戎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子玉咽下喉咙中的沉痛感,平复了一会儿才回:“我再看看。”

她虽尽力像往常那般轻松的回答,可毕竟心绪难忍,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些沉重。

沈戎却以为她今日-在外面吹了风,病又重了些,忙宽慰道:“我脑子糊涂,你还病着,你且别管了,我自己随便用针线牵一牵即可。”

此话一出,子玉心里愈发难受,自他来后,这院里的活都是他亲力亲为,下人们哪里做的不好,他便自己动手,劈柴,挑水,没端起公子哥一点的架子。

庄子里派来的小姑娘怕她的病过染给自己,都躲得远远的,若不是他,这屋里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可偏偏自己就好像没瞧见似的,平日里让他离内室远远的,可他却说自己不怕被传染,还打趣说,传染了更好,正好与她做个伴。

大年夜,不回畿中,不回兵营,就在此处伴着自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

子玉越想越觉着沈戎委屈,然是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竟然替沈戎觉着委屈。

而且这种似委屈的沉重感让她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她强忍着哽咽之声,勉强平静道:“无事,我能缝好。”

说着一下子撂开他的袖子,极快的扭身朝着窗户,只留一个背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