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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乌合之众欲生事 南小园内解疑困

第240章 乌合之众欲生事 南小园内解疑困

眼看着年关将近,柳老夫人独自坐在驿馆内,火急火燎的来回踱步。

这事情传出已有些日子,怎么还不见金家有所动静,每次去清风苑都被岳嬷嬷打发回去,如此三番两次,她也懒得再自讨没趣,坐等金家人来求她。

如今除非他们应了自己,过继柳宣为金家子嗣,否则别想将此事善了。

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金家人淹死。

事到如今,她倒想看看丞相府该怎么应对,她如此想着,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厢金老夫人戴着摸额坐在罗汉床边,盯着空荡荡的门前,连连唉声叹气。

岳嬷嬷见微知著,观察了一会儿主子,便上前替金老夫人捏着额头,轻声轻语道:“要不找咱们家的人去和柳娘说说,哪怕给些银子,只要别再提过继的事就好。”

老夫人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却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睛,直至半响才轻道:“不是银子能打发的,他们家柳宣如今已快到娶妻的年岁,你不懂,这个柳娘打算的甚是长远。”

岳嬷嬷似了悟的点点头,继而又说道:“可这么拖下去,对夫人的影响不好,若是将来小公子因此受了影响,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话倒是说进金老夫人的心坎里,可面色却比方才更凝重几许,只闻她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岳嬷嬷瞧着主子愈发心忧,忙岔开话头道:“听说今个儿争西王府的沈侧妃给咱们大小姐下了帖子,请咱们大小姐过去叙叙。”

说起金念稚,老夫人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些,片刻才悠悠开口道:“我虽不喜欢那丫头,可眼下却不得不承认那丫头极好,行为举止,为人处世,但是比以往好了甚多。”

岳嬷嬷忙接下话应对:“是呢,畿中人都说咱们小姐貌美聪慧,是畿中第一好的人......”

她说着说着忽而想起什么来,试探性的又道:“要不,找大小姐来商量商量此事?”

合上双眼的老夫人一时未动,可眼皮却连连颤抖了好几下,片刻才沉沉道:“待她从争西王府回来就叫过来吧。”

小陶然内,念稚手指轻轻展开争西王府的帖子,沈静姝才不会好心的唤自己去叙旧,若说两人自何氏出殡那天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只是先前在沈诗涵的满月礼上听闻她过得并不十分好,侧妃朱氏回府后不仅没有备受冷落,反而颇得唐争的宠爱,反而新婚的她被忽略在一旁。

“要不托病辞了?”寒枝立在一旁,不安的看着安静不语的念稚,这个沈家三小姐自来与小姐不睦,如今唤去,准没什么好事。

“想来我也有许久没称过病了?我先前不是受凉就要生病静养的么?”

念稚如今可没工夫应付沈静姝,无论她打的什么主意,现下都得放一放。

她狡黠的笑容让寒枝微微一愣,如深潭的双眸闪烁着些许光亮,看着似小姐发顶的东珠一般闪亮。

“那......”寒枝支吾的出声。

“磨墨。”

隔日争西王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沉静的空气中似乎荡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沈静姝房内的榻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端看着昨个丞相府送来的信,脸色愈发讥诮。

“你看她是不是装病?难道是察觉了什么?”沈静姝挑眉看向对面的女子。

“您与她又不要好,她拒绝您也实属正常,侧妃娘娘不必多虑了,或许是被丞相府过继之事闹的。”

沈静姝深叹了口气,五官不由微微皱起,有些颓气道:“可惜了这次的机会,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下一次。”

那女子恭恭敬敬的将信纸叠好,放在沈静姝的面前,顺从的模样做的极好,让她心下不由得意了几分。

原本她这个争西王侧妃就没人当回事儿,如今终于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自然多了几分得意。

“侧妃娘娘不必担心,我父亲既然有意让我哥哥亲近王爷,平日-里自然少不了多走动,来日方长,咱们从长计议。”

门口处一株清冷的梅枝插在敞口琉璃瓶中,在屋内温暖的火炉熏染下,少了几分水灵,多了几分蔫然。

入夜,南小园内只燃着一只烛火,地龙烧的十分暖和,念稚脱下厚重的披风,才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

半响,欢喜活动了下磨墨的手腕,望了望面前的小姐,轻声问:“小姐想什么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

念稚闻声才将视线从宣纸上移开,转而望向书案前的灯烛上,里面烛火跳跃着,在黑暗的屋内闪烁着,多了几分诡异。

一只手拄着下巴,眉宇间几许愁绪,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听说刘家要和刘夫人表兄家定亲了?”

子玉的信筒还摆在书案的另一侧,这几次但凡她想起子玉,便会想起刘绪畅,还有刘绪畅的婚事,不免心绪又沉了沉。

欢喜不做声,这等事她不了解,也不晓得如何宽慰念稚。

却听门突然被拉开,声响惊的念稚瞪圆了杏眸,在烛火下仍旧发亮的双眸,如同在天泉中洗涤过一般。

“定不成了。”

唐盛抖了抖身上的雪,将身上的大氅交给欢喜放好,又在炭火盆前驱了驱身上的寒气,才坐到念稚面前,含笑打趣道:“你如今还有闲情管别人的事?”

念稚抬头看着他俊秀的眉峰,烛火下平添了几分温和,方才自己还满腔的沉重,听了他的声音,顿时化为平静,甚至还多了几分欣喜。

她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淡淡扫了一眼唐盛揶揄的神色,展眉道:“先别提我的事,先说刘绪畅定亲的事,怎么就定不成了?”

屋内温暖的气息在唐盛的周身萦绕着,不消片刻,身上就暖和起来,噙着笑意的双眼看着面前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子,轻道:“刘绪畅宁死不从,绝食半月,本就病重在身,自是扛不住的,如今刘夫人已把表侄女送回去了,说是暂且不论此事了。”

念稚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呆愣了一会儿,才撇嘴一笑道:“刘夫人岂不是把表兄一家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