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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宋喜瑞恍然大悟 念稚偷潜入王府

第225章 宋喜瑞恍然大悟 念稚偷潜入王府

宋喜瑞恢复的极快,从慕容府出来时,已不需旁人搀扶,能独自缓缓走着。

暖阳下,她脸色微红,双手攥着身上的披风,偏头对着念稚轻笑道:“浑身也不觉着乏了,昨儿晚饭还喝了两碗蔬菜粥,你寻得这位名医确实厉害。”

念稚将手炉放在宋喜瑞的手中,眉目沉静的回道:“是盛南王殿下的故人,我哪有本事结识如此高人。”

宋喜瑞只是笑着,盯着念稚闪着光的双眼轻笑着,半响才缓缓道:“能许配盛南王殿下,着实是你的福分。”

这话能从宋家大小姐口中说出来,念稚宛若雷击一般,怔在原地片刻,继而不住低低地笑着,甚至不得不弯腰轻捂腹部。

见她这般不顾及身份形象的敞怀笑声,宋喜瑞透着贵气的丹凤眼也不由微怔,道:“你取笑我就取笑我罢,总归是我的错,先前确实活得不成样子。”

闻她如此肃然的语气,念稚才止住笑声,敛了笑意,几步上前道:“你如今能想的通透也是好的。”

见她点点头,继而一双迷惘的眼睛看向远处当空而坠的日-头,似喃喃道:“我娘她...并没错,如今我能理解她,庞氏是个精明的,自然晓得挑唆我蛮横强势最易,如今父亲愈发不待见我,也是中了她的下怀。”

若非她得选宋昭仪,父亲恐怕连个笑脸都不会给她们母女俩,母亲软弱没主意,暗地里常被庞氏使绊子。

她侧眸望了一眼念稚,迎光而立,能瞧清脸颊上纤小的绒毛,眉眼清秀,一颦一笑说不出的韵味,在畿中贵女中,属佼佼者。

“那晚冰凉的护城河水呛的我脑子清醒了许多,好像忽的一下,许多事都想明白了。”

婢女挑开帘子,宋喜瑞将手炉还给念稚,仍有些气力不足,只得勉强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能如此想极好,风言风语不必理会,养好身子才最为重要,我眼下还有一事相求,只等你康健才能请你相助。”

宋喜瑞闻言轻笑道:“我晓得了,回府小心。”

目送宋府的马车离去,念稚仍立在原处沉思着,半响才扭头望着欢喜,面带肃色沉声道:“去盛南王府。”

欢喜心里一咯噔,眼珠子转了两圈,心下想着:小姐这是要上门算账啊。

不禁面露难色,迟疑上前小声道:“要不奴婢去请殿下到南小园?”

盛南王府,小姐若是真的与殿下起了冲突,那可是殿下的地盘儿,小姐如何能占得便宜?吃亏是绝对不可的。

一时间,欢喜在内心暗暗咒骂了两句负心的男人没好报,双眼谨慎的打量着念稚的神色。

念稚晓得欢喜想差了,眉眼瞬时弯弯,笑吟吟道:“放心去罢,我自有分寸。”

她说罢便进了马车内,画扇忙扯着欢喜急声询问,怎么忽而两人变得有些怪异。

欢喜满脸愁容的摇了摇头,心里忐忑的厉害,哪有心思理会画扇。

唐盛的府邸,念稚头一次来,马车上晃的她有些微晕,站在盛南王府恢弘大气的门前时,半响都未能回过神。

内敛又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之气,些许压迫之感迎面而来,她到底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走进去,咬了咬牙,转身回到马车旁。

不多时,欢喜走在前方,念稚身着浅绿色披风,戴着宽大的连帽,将容貌都掩着,垂目跟在欢喜身后。

欢喜曾跟着无影练身手,来往盛南王府自然稀松平常,守门的小厮见着她,忙点头哈腰,不敢抬头正视。

直到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假山旁,念稚采摘下连帽,手抚上胸口,连连喘着气。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出入盛南王府自然不妥,自然也要掩人耳目。

她们方进府,马车便缓缓的驶入不起眼的巷子内,画扇在旁边对着盛南王府的方向翘首以盼。

欢喜仔细为念稚整理着头上微乱的头发,四下打量了一圈才低声道:“约莫在书房,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念稚情不自禁的咬着下唇,有些懊悔不该一时冲动便闯了进来,可心中又惦记着他的伤,暗暗重了些力气,直到下唇已火辣微疼,才沉沉道:“好。”

盛南王府内清静优雅,倒不似争西王府那般华而不实,念稚一路垂着头,尽量避开来往的下人。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一颗心悬而不安,脚步微乱,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欢喜才在一颗桂树后方停住了脚。

正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念稚下意识地朝着树干后方躲着,觉着那房间内似乎吹出些许带着血腥味的风。

她不禁蹙眉,看着无影端着铜盆从房内走出来,掩闭朱门后正欲离去。

身前的欢喜忙放轻脚步上前,立在不远处小声唤道:“无影...无影。”

无影此时正烦闷着,晨起无心离去时,竟没穿他准备的男装,与自己说话时,神情掩饰不住的冷漠,也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唤着他,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他猛然间以为是无心,转身望去,却见欢喜一脸慌张的对着自己招手。

而桂花树旁,浅绿色的身影,更让他双眸一缩,心下一紧,惊恐的双眼瞥了一眼房门。

“金大小姐...您怎么...怎么来了?”

念稚的视线在他手中的铜盆中打量着,红色的血水遮住了铜盆的颜色,看的她微微心疼,只觉着脑海中轰然一声。

欢喜也瞧出不对劲儿来,瞪着眼睛盯着水盆,又回眸望向自家小姐,见她神色似平常,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我若不来,他还不知瞒我多少事,你去通传一声,就说丞相府大小姐不请自来了。”

分明满心的疼惜与不舍,可不知怎么就顿生一股怒气,杏眸内迸发出阵阵寒意,连出口的话都浸着冰霜。

无影暗觉不妙,也不敢多言语,面对主子最在意的女子时,他还是少说话,少替主子添乱的好,恭恭敬敬的弯腰道:“是。”

那血染红的水,仍在念稚的眼前晃着,胸腔内的心好似被扔进了万丈深渊,坠不到底,又见不到天。

果真是受了伤的,她宁愿是自己猜错了,起码证明他安然无恙。

受了伤却还要为了自己去慕容府,还要佯作无事的送自己回府...念稚愈想愈觉着心口发堵。

双眼也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水雾,朦胧的看不真切四周的景色,她微仰着头,尽量不让欢喜看出一丝异样,倔强的脸上仍带着一抹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