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程老大吐露实情 盛南王怒极攻心

唐盛的询问，好似带着尖的冰溜子，戳的他胸口生疼，从头寒到脚底。

他咬牙琢磨着，剩下的事到底说还是不说，毕竟没让他们抓个现行。

若是打死不承认，应该也没甚证据，反正那个合香已经失踪了，来个死无对证。

要是说了，保不齐会被送去官府，一辈子都难再见天日。

程老大眼底浮现出些许狡猾，丝丝倒吸着气，眼珠子提溜转了两圈。

方要开口，却闻上方唐盛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若是不想说也不必说了，我既知道你已走水，其余的也是查彻底了。”

一语惊醒了程老大的算计，他四肢无力的耷拉着，连脑袋都抵在了地面上，像条死鱼一样放弃了挣扎。

“了结了吧。”

唐盛铁青着脸，偏头盯着狼狈的程老大，话却是吩咐无影的。

无影应了声，还没动手，就见到程老大又挣扎起来，费力的仰着头，眼神的光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只听他嚎啕大叫着：“殿下，殿下，我还知道别的，你留着我还有用处。”

要想活命，总得有些价值，唐盛懂这个道理，在市井混迹多年的程老大也懂。

唐盛的面色还是一如方才那般凌厉，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戾气。

程老大看着就胆战心惊，扭了扭笨拙的身子，额际间渗出的血并着冷汗滴下来。

语气更添几分殷切道：“她们让我在后院狗洞处守着，说是会送一个姑娘出来，叫我送去烟雨阁，还说给我五百两银子，这事是老鸨与我单独说的，那两个女子并不知情。”

他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怕唐盛不信自己的胡话，连烟雨阁给他的好处一并说了出来。

房间内的气氛沉着的好似阴沉的雨天，无影和无心守在门口，屏气凝神的观察着唐盛。

无影更是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只等唐盛发令，一剑穿了他的脖颈。

看来程老大是不知道她们口中的“姑娘”是何人，话毕还继续邀功道：“我没想到她们是倒卖姑娘的贩子，王爷…我是真的没想到。”

他眼下正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仔细瞧唐盛的异样，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继续说道：“晚间儿那个姑娘是我放进去的，我想着，我只做这一次，拿了这五百两银子，就再也不干了。”

烟雨阁…畿中最大的青楼红馆，那帮人竟然做了这样的打算。

起初他还以为唐安平出现在别院，是因长宁侯府家宴时受了气，想借着这次机会落井下石。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她们并不是简单的想要阿稚婚前失贞，他们要的是毁了她，彻底毁了她！

在胸腔里蔓延的寒气，一团一团的向上涌，紧握的双手指节泛白，桌上铺平的宣纸受力褶皱破损。

好一出戏，果然是好一出戏，是要把阿稚推向刀山火海…他不敢再想下去，他若不停止，只怕柴房里的唐安平活不过下一刻钟。

程老大这才觉察出不对劲，上下牙打颤，一双眼睛既不敢看着唐盛，也不敢看向别处，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唐盛铁青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些，俯视着下方的程老大道：“人你照送，钱我付你双倍。”

程老大彻底懵了，痴痴的看了半响才回过味来，不住的磕头道恩：“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小的不敢要您的钱，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照做就是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