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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书堂前两人争吵 马车内暗格有人

第112章 书堂前两人争吵 马车内暗格有人

念稚走到哪里,金旭伦就跟在哪里,亦步亦趋,丝毫不松懈,她无奈的将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柜上,扭过身认真地问:“堂哥若是没什么想买的,不如就先回去吧,我向来不习惯别人等我”

金旭伦觉着跟在她身后极好,能瞧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微微侧过面还能见到她秀丽的侧眼,专注的背影一动不动。

他由衷愉悦的一笑,顺手拿起方才念稚放回书柜上的书道:“我瞧着这本就不错”

世夏国的纸张质量显然不如现代,做工粗糙,颜色暗沉,可浓墨书写倒也瞧着清晰,金旭伦垂目一瞧,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医术三十六方。

医术?念稚要学医术么?这种三姑六婆的东西,她怎么能学?她贵为丞相府的千金,难道要学这些东西给人瞧病吗?这成什么样子。

他几步走到念稚的身边,几番欲言又止,可见她专注的挑选着医书,这话就不知从何处说起,直到她将买好的书交给身后的婢女。

金旭伦跟在她的身侧出了书堂,思忖良久才开口唤道:“念稚”

念稚回身,一瞧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画扇手中的两本医书,意图如此明显,念稚想忽略都不可。

“怎么了?堂兄”

念稚的回应叫金旭伦觉着有些尴尬,她风轻云淡的双眸闪着熠熠的光芒,堂兄二字一出口就叫他心里一滞,他从前是如何因为这个称呼欣喜的,眼下就是如何觉得颓败的。

“你挑的这些书是你自己要读么?”

果不其然,念稚猜准了他的想法,不由的敛目蹙眉,金旭伦瞧着彬彬有礼的模样,怎么心思却如何落后迂腐,念稚佯作不知:“自然是我自己读的”

“你一个姑娘家,读一些风花雪月的戏本子就好,读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闻念稚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情急之下将心里的话尽数说出来,见念稚仍旧无动于衷,又继续劝阻道:“平日里闲来无事还可以做做女工,这些东西都是男人做的,你如今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未来是...是...盛南王...妃”

念稚的脸色越来越沉静,可她就是不想再听金旭伦继续说下去,心里不由恼怒道:“堂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一个姑娘家,看些风花雪月的戏本子就好,在家里做做女工,姑娘家和你们有什么不同么?”

金旭伦被念稚这么一问,显然是迟疑片刻,底气一时不足,不自觉的便扬高了声音,虚张声势:“当然不同,你们只要管理好后院之事便可,为什么要做这些劳心劳力的活”

他这么一扬声,念稚的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窜上来,从他扶着自己下马车开始,就觉着这个人实在不讨人喜欢,如今又拿起堂兄的架子来教训自己。

“只要我愿意,我什么都能做得,莫不是堂兄认为女子不如男么?性别上的优越感冲晕了你吗?历史上的杨门女将,巾帼英雄花木兰,都证明我们女子没有比你们男子差!”

金旭伦被念稚这么一说,好似摸不着头脑的痴愣着,杨门女将?花木兰?那都是些什么人?

从前的念稚从不会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对自己这个堂兄虽不算太亲近,但自己说的话她向来是点头称是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她竟然能在街上与自己争吵。

想来是惹怒了她,金旭伦被气的攥紧了拳头,可仍旧缓了口气道:“堂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医术繁杂高深,恐你累及自己,更何况不日你便要嫁入盛南王府,难道盛南王殿下会准许自己的王妃给人瞧病么?”

这哪里是服软的模样,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的,分明是心里有气但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争辩个明白。

念稚偏过头不去看金旭伦令人厌烦的脸,气哄哄的说道:“这就不劳烦堂兄操心,盛南王殿下是个极明事理的人,他自然不会阻挠我”

金旭伦方才压抑住的怒气,在念稚口中这番比较下,又冲上头脑,不假思索的问道:“我不明事理么?你觉得我不如唐盛那个顽劣王爷么......”

“堂兄慎言!”

他的话被念稚硬生生的打断,神情尽显怒气,连呼吸都沉重起来,一双怒目盯着念稚,在她心里,自己竟然比不上那个无所事事的王爷,他从今年开始已经接管了家里的庄子,在同辈中人来说,他算是最早承管家事的。

可在念稚的心中,自己竟然比不过那个名声狼藉在外的盛南王殿下!他心里怎么能舒坦。

念稚神色不改分毫,似乎未瞧见金旭伦眼眸中的怒火般,语气清冷的说:“堂兄在大庭广众下还是慎言的好,如此直呼王爷名讳,你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听去,连着金家都跟着遭殃么?”

念稚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敛目道:“王爷如何,我自知便好”

抬步朝着马车内走去,带她登上马车,一双素手挑了紫色的帷幔,对着下方的金旭伦继续说道:“还不劳旁人操心,我先回府了”

说罢,掩了帷幔,紫色的帷幔将里面的人影完全遮盖,什么都瞧不见。

马车声由近及远,直到金旭伦再也见不到那一抹紫色,他站在书堂的门前沉默了半响,而后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不劳旁人操心?

这句话好像一根刺一样,戳的他心里直疼,直流血。短短数月,唐盛在她的眼里已有如此地位,而自己到头来却落得一个旁人的下场。

他如何能不气?可他明白,这份怒气里大部分都源于自己,他气的是自己的软弱无能,他气的是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维护盛南王。

而她对盛南王的那份维护,原本都是属于自己的,他怒气不减,一拳砸在侧壁上,这一拳让他心里的怒火化为无能为力。

此刻丞相府的马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念稚在书堂撂下最后一句话给金旭伦时,便察觉出车厢内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放下帷幔后,她的目光便紧盯着小几下方的暗格,那里是平日放些茶水点心的地方。

地方虽然不大,可层层暗格尽数推开,连自己都可以平躺其中,若是一个男子,只需要蜷缩着便好,只是何人能知晓这暗格的?又有何人会藏匿其中?

怎么会有人潜入马车内,可车夫却丝毫不知,念稚愈想愈觉着后怕,难道是安平县主?她急于想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