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梦中
第两百四十章梦中
齐湛不会打马球？这可就错了，他的马球，打得不知有多好呢。不过，于芳苓说得没错，杭州的确不兴打马球，那齐湛打马球的本事，是在哪儿学的？孟萋萋又一次地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了解齐湛了。
孟萋萋想着，朝场边望去，场边的公子不少，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齐湛，他不管站在哪儿，都是身姿如松，气度如竹，让人想忽视都难。她大大方方地打量了齐湛几眼，移开了视线。
于芳苓朝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留意她俩，便压低了声音：“如意，我瞧着齐公子，像是对你有意思的样子？”
孟萋萋脸上一红：“何以见得？”怎么，连于芳苓都看出来了吗？所以，并非她的错觉？
于芳苓道：“在安乐园，下雨他给你送伞，在你表哥的庄子，他帮你救狗，在他自己的庄子，他专门给你安排了最好的住处。不过……”
“不过什么？”孟萋萋问道。
“不过他对你的态度，总是横眉冷对的……到底是脾气不好，还是我误会了？”于芳苓面现疑惑，“他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萋萋摇摇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用费尽心机地来打马球了。
说话间，有侍女来请她们去打马球，众小姐起身，移步场中，分成了红绿两队。孟萋萋球技好，自然是双方争抢的对象，闹了好一会儿，最后和李慧语、于芳苓一起，去了顾瞻的红队，齐湛和孟莫莫等人则去了绿队。
一声锣响，顾瞻发球，马球赛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孟萋萋醉翁之意不在酒，加之齐湛和孟莫莫一队，两人配合默契，她时不时地侧头去看，一个不留神，马镫一松，朝地下栽去。
几乎从未摔过的人，乍遇此情形，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场边，流霞和流香惊呼一声，尖叫起来。
顾瞻和于芳苓神色骤变，策马去救，但他们作为队友，离孟萋萋太远了，鞭长莫及。
眼见得孟萋萋就要一个倒栽葱，重摔在地，齐湛飞一般地从马背上滚下来，擦着地掠过去，一把接住了她。
马匹受惊，重重地踹中了齐湛的胳膊，但他依旧牢牢地把孟萋萋护在怀里，纹丝未动。
被马踢中胳膊，不折也是重伤，众人才刚为孟萋萋落下的心，一下子又为齐湛提了上来。
李慧语带着哭腔大喊：“快来人，去请太医！”
场中登时乱成一团，公子小姐们惊魂不定，他们的随从拔腿狂奔，生怕自家的主人也受了伤。好在这里是顾家的马场，奴仆训练有素，不等主人吩咐，便请太医的请太医，抬担架的抬担架去了。
受惊的马跑远了，齐湛上下打量孟萋萋片刻，微微松开了她：“你没事吧？”
孟萋萋脑中依旧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
齐湛唇角微动，像是笑了一下，他很快抬头，找到了流霞和流香的位置：“扶你们小姐起来。”
由于齐湛负伤，众人不敢妄动，直到此时他自己发话，方帮着两个丫鬟，把孟萋萋从地上扶了起来。
顾瞻打量着孟萋萋，满脸焦急：“表妹，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伤着？”
有外人在场时，顾瞻都是不肯叫孟萋萋小名的，唯恐让旁人听了去。
孟萋萋终于回过一点神，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好像有点疼。”
“我送你去歇着。”顾瞻愈发着急，把李清的肩膀一拍，“世子，劳烦你去门口等太医，待会儿直接带他过来。”
李清应了一声，马上去了。
顾瞻让流霞和流香扶着孟萋萋先朝花厅去，自己则回身叮嘱仍躺在地上的齐湛：“澄泓，你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别轻举妄动，等太医来了再说。”
齐湛微微颔首，顾瞻指了两个丫鬟照顾他，追孟萋萋去了。
孟莫莫就地蹲下，把几张手帕叠成枕头状，打算给齐湛垫到脑后，但齐湛却捂着胳膊，站了起来。
孟莫莫拿着帕子的手落空，有些尴尬，但她很快就跟着直起身来，急道：“齐公子，你手臂负伤，不可乱动，还是等太医过来再说吧！”
周围的公子小姐纷纷相劝，齐湛却答非所问，望着花厅的方向，微微地笑着开玩笑：“顾侍讲真不够义气，把我丢下，照顾表妹去了。”
孟莫莫紧张他的胳膊，有些心不在焉，随口作答：“表哥和我姐姐自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情分自是不比常人，齐公子不必介怀，有我们陪着你呢。”
“青梅竹马？”齐湛像是没有听清，低头喃喃地念着。
这时，太医的身影远远出现在马场门前，孟莫莫带头去迎，众人跟了上去。齐湛趁着他们没注意，抬步朝着花厅去了。
…………
花厅碧纱橱，孟萋萋半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瞅着两个丫鬟轮着个儿地给她递眼色。
她只好揉了揉额角，对顾瞻道：“表哥，我胳膊疼得厉害，你且到外间避一避，让她们给我瞧瞧。”
顾瞻一听就急了，赶紧起身朝外走，还不忘叮嘱流霞和流香：“动作轻着些，别弄疼了你们小姐。”
顾瞻消失在碧纱橱外，孟萋萋拿眼瞪两个丫鬟：“到底要说什么？”
流霞叹了口气：“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流香露出些急色：“大小姐，这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了！”
孟萋萋拍了拍榻沿：“你们就不问问，我胳膊疼不疼？”
流香撇了撇嘴：“大小姐，假摔而已，奴婢知道您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的。”
流霞苦口婆心：“大小姐，咱不是说好不假摔的么？奴婢知道您急着试齐公子，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冒险哪！”
孟萋萋瞠目结舌：“你们，你们都认为我是假摔？”
流霞和流香异口同声：“难道不是么？”
孟萋萋气得直拍榻沿：“当然不――”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齐湛硕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让她最后一个“是”卡在了嗓子眼。
齐湛不会打马球？这可就错了，他的马球，打得不知有多好呢。不过，于芳苓说得没错，杭州的确不兴打马球，那齐湛打马球的本事，是在哪儿学的？孟萋萋又一次地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了解齐湛了。
孟萋萋想着，朝场边望去，场边的公子不少，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齐湛，他不管站在哪儿，都是身姿如松，气度如竹，让人想忽视都难。她大大方方地打量了齐湛几眼，移开了视线。
于芳苓朝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留意她俩，便压低了声音：“如意，我瞧着齐公子，像是对你有意思的样子？”
孟萋萋脸上一红：“何以见得？”怎么，连于芳苓都看出来了吗？所以，并非她的错觉？
于芳苓道：“在安乐园，下雨他给你送伞，在你表哥的庄子，他帮你救狗，在他自己的庄子，他专门给你安排了最好的住处。不过……”
“不过什么？”孟萋萋问道。
“不过他对你的态度，总是横眉冷对的……到底是脾气不好，还是我误会了？”于芳苓面现疑惑，“他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萋萋摇摇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用费尽心机地来打马球了。
说话间，有侍女来请她们去打马球，众小姐起身，移步场中，分成了红绿两队。孟萋萋球技好，自然是双方争抢的对象，闹了好一会儿，最后和李慧语、于芳苓一起，去了顾瞻的红队，齐湛和孟莫莫等人则去了绿队。
一声锣响，顾瞻发球，马球赛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孟萋萋醉翁之意不在酒，加之齐湛和孟莫莫一队，两人配合默契，她时不时地侧头去看，一个不留神，马镫一松，朝地下栽去。
几乎从未摔过的人，乍遇此情形，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场边，流霞和流香惊呼一声，尖叫起来。
顾瞻和于芳苓神色骤变，策马去救，但他们作为队友，离孟萋萋太远了，鞭长莫及。
眼见得孟萋萋就要一个倒栽葱，重摔在地，齐湛飞一般地从马背上滚下来，擦着地掠过去，一把接住了她。
马匹受惊，重重地踹中了齐湛的胳膊，但他依旧牢牢地把孟萋萋护在怀里，纹丝未动。
被马踢中胳膊，不折也是重伤，众人才刚为孟萋萋落下的心，一下子又为齐湛提了上来。
李慧语带着哭腔大喊：“快来人，去请太医！”
场中登时乱成一团，公子小姐们惊魂不定，他们的随从拔腿狂奔，生怕自家的主人也受了伤。好在这里是顾家的马场，奴仆训练有素，不等主人吩咐，便请太医的请太医，抬担架的抬担架去了。
受惊的马跑远了，齐湛上下打量孟萋萋片刻，微微松开了她：“你没事吧？”
孟萋萋脑中依旧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
齐湛唇角微动，像是笑了一下，他很快抬头，找到了流霞和流香的位置：“扶你们小姐起来。”
由于齐湛负伤，众人不敢妄动，直到此时他自己发话，方帮着两个丫鬟，把孟萋萋从地上扶了起来。
顾瞻打量着孟萋萋，满脸焦急：“表妹，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伤着？”
有外人在场时，顾瞻都是不肯叫孟萋萋小名的，唯恐让旁人听了去。
孟萋萋终于回过一点神，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好像有点疼。”
“我送你去歇着。”顾瞻愈发着急，把李清的肩膀一拍，“世子，劳烦你去门口等太医，待会儿直接带他过来。”
李清应了一声，马上去了。
顾瞻让流霞和流香扶着孟萋萋先朝花厅去，自己则回身叮嘱仍躺在地上的齐湛：“澄泓，你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别轻举妄动，等太医来了再说。”
齐湛微微颔首，顾瞻指了两个丫鬟照顾他，追孟萋萋去了。
孟莫莫就地蹲下，把几张手帕叠成枕头状，打算给齐湛垫到脑后，但齐湛却捂着胳膊，站了起来。
孟莫莫拿着帕子的手落空，有些尴尬，但她很快就跟着直起身来，急道：“齐公子，你手臂负伤，不可乱动，还是等太医过来再说吧！”
周围的公子小姐纷纷相劝，齐湛却答非所问，望着花厅的方向，微微地笑着开玩笑：“顾侍讲真不够义气，把我丢下，照顾表妹去了。”
孟莫莫紧张他的胳膊，有些心不在焉，随口作答：“表哥和我姐姐自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情分自是不比常人，齐公子不必介怀，有我们陪着你呢。”
“青梅竹马？”齐湛像是没有听清，低头喃喃地念着。
这时，太医的身影远远出现在马场门前，孟莫莫带头去迎，众人跟了上去。齐湛趁着他们没注意，抬步朝着花厅去了。
…………
花厅碧纱橱，孟萋萋半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瞅着两个丫鬟轮着个儿地给她递眼色。
她只好揉了揉额角，对顾瞻道：“表哥，我胳膊疼得厉害，你且到外间避一避，让她们给我瞧瞧。”
顾瞻一听就急了，赶紧起身朝外走，还不忘叮嘱流霞和流香：“动作轻着些，别弄疼了你们小姐。”
顾瞻消失在碧纱橱外，孟萋萋拿眼瞪两个丫鬟：“到底要说什么？”
流霞叹了口气：“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流香露出些急色：“大小姐，这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了！”
孟萋萋拍了拍榻沿：“你们就不问问，我胳膊疼不疼？”
流香撇了撇嘴：“大小姐，假摔而已，奴婢知道您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的。”
流霞苦口婆心：“大小姐，咱不是说好不假摔的么？奴婢知道您急着试齐公子，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冒险哪！”
孟萋萋瞠目结舌：“你们，你们都认为我是假摔？”
流霞和流香异口同声：“难道不是么？”
孟萋萋气得直拍榻沿：“当然不――”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齐湛硕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让她最后一个“是”卡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