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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写情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写情

写情

忱青依旧在笑,没有多言。

“我走后,依旧是在守候着她。”

“可是…”张若霭握着拳头,想起年贵妃娘娘的病情,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师父,灵云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他若不说,师父这一走,会不会连年贵妃娘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岂不是抱憾终身。

他若说了,师父会怎样?他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圆明园,将娘娘带走?还是会为了心上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张若霭他想看到的,更何况,娘娘是皇上的贵妃,师父纵使对娘娘情深义重,也不能背离娘娘的心愿。

张若霭默然良久,低低说道,“师父既然决定了,徒儿无话可说。”

忱青拍了下他的肩,“若她有事,你多帮帮她。”

“师父,娘娘将灵云许给徒儿,对徒儿恩重如山,徒儿一定会竭尽所能护娘娘周全。”

张若霭面目肃穆,抱拳向忱青承诺,“只是,徒儿希望,师父这一走,早些回京。”

“我不会走很远。”

他的心,被那道宫墙里的女子紧锁着,只要她在,他就不会离开。

张若霭没再多言,向纳兰忱青行了大礼。

像纳兰忱青这样的世外高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年贵妃娘娘那样的惊才艳绝的奇女子才配得起他。

他的心从未走远,人也不会,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兮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圆明园中,兮蔚独坐窗下,窗外落雨敲打着屋檐窗棱,落下清脆的声响,书卷被风吹得翻起页角,她捧着手炉,烤着炭火,喝了口茶后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她提起笔,轻轻落下一字。

她将她想写的字句,悉数落在了笔尖。

写完一张纸,便扔进了炭火炉中,烧成灰烬,她复又提笔重写,字字斟酌,句句精心,在一旁研磨的灵云,见她的手冻得发红,蹙眉道,“娘娘要不歇一歇,明日再写吧。”

“红笺不寄相思局,人在潇湘雁回处,屈指归期秋已幕,万千里路,两头三绪,恨不飞将去。”

兮蔚喃喃念着一首诗,灵云不禁笑道,“娘娘,这首诗是说归心似箭。”

兮蔚烧了一张,又念道,“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云鱼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灵云以为她思绪愁苦,才写字抒情,她轻声道,“娘娘,不如咱们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何苦这样闷着?”

“我许久未写字,病了几日后,我连字都写不利索了,我真怕有一日我连笔都握不住了。”

“娘娘今日不断地写诗,可是…想起谁了么?”

灵云的话让兮蔚颇为一怔,她苦笑了下,没有多言。

是啊,她的确想起了纳兰忱青。

想起当年他教她作诗,念诗,写诗,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灵云记起时辰,提醒道,“娘娘,该换药了。”

兮蔚摸了摸脸颊边上印着一道伤痕,她毫不在意,反倒是对纸上的字迹略为挑剔。

灵云替她换了药,见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惋惜地轻叹了声,若不是和胤禛决裂至此,她断然不会自毁容貌,一个女子连容貌都不顾,还会在意其他吗?

皇上这几日来见她,她不是避而不见,便是无话可说,为何定要走到如此地步?她知道年贵妃决绝,却未曾想过她如此刚烈,这世上,除了年贵妃,谁敢这样对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