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想明白

“在你心里，还是想着皇上的，是吗？”

兮蔚看的出来，灵云对胤禛用情至深，“无论皇上如何，你对他始终一往情深，是吗？”

兮蔚的话，惹得灵云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如水晶似的碎落一地，她擦了擦脸颊边上的泪水，身体无助地抖着，“娘娘，实不相瞒，奴婢一心爱慕皇上，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皇上，奴婢心里还是想着念着他，奴婢常常在想，奴婢离开养心殿后，皇上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是批阅奏折到很晚还不肯睡？是不是时常忘记吃晚膳？是不是时常和朝中大人们商议重事，一连就是几个时辰不歇息？奴婢记挂着皇上，哪怕日后出宫，奴婢还是会常常替皇上祈福，希望老天保佑皇上，福泽绵长，一生顺遂。”

兮蔚见她唇边露出的那一抹温婉清丽的笑，她感叹地摇了摇头，“皇上能有你这般牵念，是他一生之幸，我自问，我做不到你这般透彻，我心里想着胤禛，可是，我无法做到为他改变自己，为他不顾自己，这也是我不如你的地方。”

“不，娘娘深爱着皇上，与奴婢是不同的，”灵云清透的眼眸里尽是执着，“奴婢对皇上，是仰慕，是崇敬，而娘娘与皇上是平等的、互相的深爱，奴婢很清楚，皇上的心里，娘娘是独一无二的。”

“哪有独一无二，他心里装的人太多了，”兮蔚不想再提胤禛，她拿着锦帕为灵云擦着眼泪，“只要离开这，忘记宫里的一切，你才能重新开始。”

她拍着灵云的手臂，忽然捏着她的手，像是交给她一个重任，她的目光肃然而沉静，笃定而坚韧，她一字一字地对灵云说道，“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皇宫。”

灵云一分一分地点了点头，诚恳地与兮蔚对视，“是，奴婢知道。”

兮蔚看向一望无际的草原，她回头对灵云说，“我幼年的时候在西北出身，我小时候一学会走路，就会骑马了，当时很小，从马上摔下来几次，连脚都摔断了，可是，腿一好，我就吵吵嚷嚷着让哥哥带我骑马，八九岁的时候回到了京城，京城里都是达官显贵，没有西北的沙漠草原，没有胡杨葡萄，只有亭台楼阁，可是这里有一个人，有一个人让我记挂着、牵念着……是他，让我不愿回西北，让我愿意留在这守着他看着他，西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黄沙戈壁，骆驼骏马，在我心里都不如他重要，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守候着他，陪着他，就这样，哪怕让我永远留在这我也是愿意的，这样一想，就是半生岁月。”

兮蔚兀自叹息，对灵云说道，“我多想离开皇宫，只怕不可能了，你能想明白，早些离开这也好。”

“奴婢不愿过这样的日子，多谢娘娘成全，也多谢皇上，多谢他记挂着我。”

灵云看过太多太多，后宫的嫔妃那么多，哪一个不是期盼着皇上，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着他，哪一个不是渴望得到他的喜欢，希望被他宠爱，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也不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