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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苦涩

第七百八十八章苦涩

兮蔚走到桐疏宫里,桐疏正好在喝药,见兮蔚身边的水月先走进来,她手里一抖,药险些洒在身上,又见兮蔚脱了斗篷进屋,桐疏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慌忙地穿鞋下榻准备迎她。

“姐姐何必多礼,”兮蔚抢步上前扶她起来,“姐姐有病在身,这些虚礼免了吧。”

“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桐疏面色蜡黄,一看便知是常年服药所致,她唇瓣泛白,憔悴不堪,眼球里的红血丝寸寸龟裂,极为惨淡。

兮蔚扶着她坐下,让她先喝了药,才道,“我闲来无事在后宫转转。”

桐疏见明若陪着兮蔚来,便知是皇上的心意,她叹了口长气,“我病了多日,未曾去养心殿看你,连你被赶去宝华殿,我只能干着急,什么忙帮不上。”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兮蔚坐下喝了口茶,茶味寡淡,茶色已陈,可见放置许久,子寂当权,难道桐疏的日子不好过?

桐疏双眼布满苍凉,直直地望着兮蔚,半晌后眼泪婆娑,“兮蔚啊,多时未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兮蔚被她勾起眼泪,“我没事,如今在养心殿,且悉心养着呢。”

桐疏冲宫女们晃了晃手,“你们先下去,我同年妃有话要说。”

兮蔚见状,也让水月她们去外头,她拉着桐疏干瘦如枯枝的手,千头万绪,百感交集,二人从潜邸一路到后宫,经过了多少曲折波浪,如今她们皆是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姐姐,你这未免太清苦了。”兮蔚环视四周,纱帐旧的不成样子,铜烛台泛着一块一块斑驳铁锈,更别提床榻上的棉被,涌着一股股潮味,熏笼的银炭少的可怜,兮蔚略坐一会,只觉手脚冰凉,冷意袭来。

“这算什么,我这算不错的了,”桐疏苦笑,把碗里的药一口饮尽,有用布帛帕子擦了擦嘴,“我不受宠,能住这样的宫殿,已是万幸。”

“子寂呢,难道子寂没有过问?”

兮蔚紧蹙眉头,初拂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桐疏的眼神沉了沉,脸色瞬间变了,沉思了会又笑起来,“子寂有她的事要忙,哪里顾得上我。”

“姐姐,你跟我说实话。”

初拂的话音犹在耳,她不信,子寂连桐疏都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

桐疏脸上的笑兜不住,双眉倒竖,意味悠长地叹道,“后宫里的事,我不清楚,也懒得过问,皇上很少去后宫,近来宠幸了一个纯常在,后宫里的人便再见不到皇上,我这算什么,他来不来都与我无关,每日日子不就这样过,病一日日的拖着,好不好,都无所谓。”

“姐姐。”

兮蔚喊了她一声,桐疏眼眶微红,涌起阵阵苦涩。桐疏不过三十多岁,却像活了一生,活得通透朴实,不争不抢,不卑不亢。

“得空了,我去阿哥所看看福惠,他很好,有皇上派去的专人伺候,你只管放心。”

兮蔚点头,“我知道,我去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