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立场

祥祎见兮蔚面色深沉凝重，她试探地往前一步，偷觑着兮蔚的眼色，“姑姑，为何你如此不想我嫁入皇家？”

“当一个普通人不好吗？”

兮蔚的话让祥祎微微一怔，她嘀咕着，“当普通人有什么好的，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不是普通人。”

兮蔚只觉好笑，“你又不是皇室之女，不过是个大臣的女儿，有什么不普通的，你并非天之骄女，也并非皇权贵族，祥祎，你想成为人上人，想成为日后的后宫之主，殊不知，这条路多难走，多艰辛，你同我说你喜欢四阿哥，可你见都未曾见过四阿哥几次，又何来的喜欢？”

被兮蔚戳中了心事，祥祎埋下头，嘟噜道，“可我就是想嫁给四阿哥。”

“既然我和你想的不同，我也不阻拦你，”兮蔚侧过头去，拨弄着榻上小几铺上的锦缎穗子，“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无法劝你，自能随你去，只是这后果你自己担着也就是了。”

“多谢姑姑。”祥祎福了福，“天色不早了，祥祎不打扰姑姑休息了。”

既然兮蔚同意，她无需多说，只用回去等消息便是。

兮蔚打发了一个小太监送祥祎回去，夜深露重，兮蔚让丫头们收拾收拾准备歇息。

“娘娘，”莞春有些担忧，走上前来，“娘娘真的打算让姑娘嫁给四阿哥。”

“我拒绝了，可她执意如此，她的性子我很清楚，跟我当年一模一样，逼急了她什么事做得出来。”兮蔚拿祥祎没办法，毕竟是自个的内侄女，她既然要嫁，她只能和子寂说，至于子寂是否答应，她无权决定。

“娘娘若说了，以熹妃娘娘和娘娘的关系，熹妃娘娘定然会同意，姑娘若嫁给四阿哥，日后定然麻烦不断。”莞春亲自为兮蔚铺好床榻，放下了床头的霞影纱，打发小丫头去端了洗漱的盆盂来，亲自伺候兮蔚梳洗。

“我若不答应，祥祎只怕要做出更出格的事，如今四阿哥也到了娶亲的时候，阿哥们素来都是先纳了一两个侧福晋再立嫡福晋的，这事我得跟子寂商议。”

兮蔚想着子寂与弘历之间的事，只觉头痛欲裂，不知如何是好，子寂会同意她的侄女嫁给四阿哥吗，就算嫁了，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事端。

“这事……着实不好处理。”莞春觉着十分棘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怕就怕祥祎太想嫁给四阿哥，给有人之人可趁之机，与其这样，我倒不如随了祥祎的心。”

“娘娘既然和熹妃娘娘情同姐妹，把难处同熹妃娘娘说，熹妃娘娘会理解的。”

莞春拿了手巾替兮蔚净手，兮蔚望着满盆的清水，不禁摇头苦叹，“不知子寂会不会理解我。”

兮蔚的心乱的很，只觉心口被死死地压着，她为了年家，可年家的人未必感念自己，她无法劝服他们，他们也无法说服她，在她和家人的博弈中，没有对错，只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