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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1 / 2)





  陈琳的手废了。

  再也不能弹琴了。

  陈琳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在宋家门前跪了很久,然后在清河镇定居了下来,嫁了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过日子。

  然后一生也能凑合这样过去了。

  她本来就没有家人朋友,清河镇就是她的第二故乡。

  我从来不后悔遇见她,也从来不后悔爱上她,只是我很后悔,当初没能和她坚持下去。陈琳抬起头,湿了的手指把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笑的就像当年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少女:当时我的手伤了,脾气很不好,甚至觉得是她的错,终于,在我的百般造作下,她对我的爱一点点没有了,她本来就爱自由,我我不能束缚了她。

  看着陈琳眼角的细纹和苍老的面容,宋淮声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悲哀,他和陈琳一样,都渴望宋衣的爱,但是他们都受不了宋衣的爱,最后只能落得这样两不相欠,互不打扰的境地。

  陈姨,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宋淮声摸出手机,他指尖停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怎样落下。

  对啊,我昨天看见她,她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陈琳站起身,然后看了一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你们的关系了,既然决定在一起,那就好好拉住对方,千万不要留下遗憾了。

  宋淮声感激地看了一眼陈琳,然后和阿融对视一笑。

  你说,陈姨和你她们可惜吗?送走了陈琳,阿融蹲在树底下看还没凋落的花瓣。

  不知道,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可惜不可惜。宋淮声站在阿融身边,看了一眼花开的很好的树,有点疑惑:这花的花期够长的啊。

  当然是我了,我给它们施法了。阿融站起来,把下巴放在宋淮声肩膀处蹭了几下,得意地说。

  什么施法?宋淮声扶住阿融的腰,挑了挑眉。

  就这样啊。阿融站直身子,把手贴在树干上,他的掌心慢慢冒出了银色的光芒,然后本来有凋落花瓣的树就立马变得更精神了,那些花瓣也变得更加娇艳粉嫩了。

  宋淮声站在树下,看着阿融掌心里的银光和粉色的花瓣,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着阿融,好像看见了最美的景色。

  真厉害。宋淮声慢慢靠近了阿融,把他发顶上的花瓣拿下:你还会别的法术吗?

  不会了,我就只能让花草树木更有生气一点,而且,严格来说这也不是什么法术。阿融伸手接住花瓣,认真地说。

  不,你会的。宋淮声却摇了摇头,弯腰平视阿融的眼睛。

  会什么?阿融不解地挠挠头。

  你会蛊惑人心啊。宋淮声在阿融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很快地直起了腰,笑地像只狐狸:你明明就蛊惑了我的心啊,阿融哥哥。

  再次听到那个称呼,阿融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红的像晚霞了,他伸手锤了一下宋淮声:你又不正经了。

  说完他绕开了宋淮声,向屋里走去。

  宋淮声跟在阿融身后,笑着哄人。

  门外秋光正好,人影成双,屋里情意三两,溢满眼底。

  阿融小朋友,你多大了呀?宋淮声去厨房切了水果端出来放在阿融面前,阿融眼睛盯着电视,张着嘴由着他喂着吃水果。

  你猜呗,反正我叫过你哥,你也叫过我哥了,多少岁不重要。阿融眼睛还是没离开电视,粉嫩的唇角上有水果的汁水流下来,一片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是可口。

  宋淮声伸手给阿融擦了擦嘴角,心说我猜什么猜,没把你吃干抹净都是好的,一天天只撩人不灭火。

  给他擦完嘴,宋淮声在他身旁坐下,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别人家的男朋友是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但是在阿融这儿,他不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还要兼职操心的家长,简直是又当男朋友又当爹。

  呐,淮哥,你也吃。大概是听到了他心里的叹气声,阿融终于回过头,拿起了一块苹果放在他嘴边,眉眼弯弯。

  他张开嘴,吃下了那块苹果,然后摸了摸阿融的头发。

  我早上的时候能发声了,但是现在又不行了是为什么?宋淮声把苹果咽下去,在心里问阿融。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件事上什么都帮不了你。阿融的声音有点低落,他似乎总是在自责帮不上宋淮声的忙。

  说不定是因为你亲了我这里,要不要再亲一下试试?宋淮声心里暖洋洋的,他搂着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喉结。

  阿融抬起头,很认真地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然后殷切地看着宋淮声。

  其实没什么作用,宋淮声只是不想看见阿融那样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捧住了那白玉似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电视里的动画片还在放,但是阿融已经看不进去了,他眼前只有宋淮声和贴在他唇上的温软,接吻的感觉对他而言是神奇的,他喜欢那样的感觉,在内心渴望的驱使下,他搂住了宋淮声的肩膀,伸出舌尖慢慢描绘着他的唇形。

  他喜欢和宋淮声之间的亲密接触,无论是什么样的接触他都很喜欢,每次他们牵手、拥抱、亲吻的时候,他都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

  他们谁也没有动,就那样保持着唇贴着唇的动作,虽然没有更深入更缠绵的动作,但是两人身边的空气都在慢慢升温,缠绵又缱绻。

  许久,唇分,他靠在宋淮声怀里,感受着环在他腰间有力的手臂,倾听着在他耳边平缓而有力的心跳声,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窗外偶尔有大雁飞过,带来三两声鸟鸣,装点着屋里的脉脉温情。

  一片岁月静好。

  转眼,清河镇迎来了第一场冬雨。

  阿融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宋淮声还没有醒,宋淮声的胳膊搭在他腰间,下巴放在他的脑袋上睡得正香。

  他伸手摸了摸宋淮声宋淮声的下巴,笑出了声。

  自从他和宋淮声在一起后,他从刚开始的会偶尔住在宋淮声这里,到现在演变成偶尔回山洞里看看老山神,其余时间就一直住在宋淮声这里。

  笑什么?宋淮声下巴轻轻蹭了蹭阿融的额头。

  宋淮声的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扎的阿融的额头痒痒的,阿融伸出手捂住宋淮声在他额头上乱蹭的下巴:淮哥,你该刮胡子了,痒

  好啊,都开始嫌弃我了。宋淮声拉下阿融的手,笑着用下巴把阿融的脸全蹭了一遍,把阿融逗得一直笑。

  最后结束的时候,阿融笑的在床上起不来,整张脸都被胡茬蹭的红红的,看的宋淮声忍不住又把人拉过来亲了一顿才放开。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阿融眼角泛红,嘴唇亮晶晶地看着宋淮声:不刷牙就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