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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过年

第46章 过年

“怎么样?”

我用手挡住照来的手电光,起身迎过去。

和尚满脸都写着‘丧’,一看就没有任何的收获。只见他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语气愤愤:“这俩人真孙子!我还就不信我和尚今天会死他俩手里。”

从刚才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并发现孙夏老陈二人不见后,连同我们放在这里的装备统统都没有了!现在我们的装备和食物都所剩无几,就连取暖的燃料都不够!和尚已经断定是他们俩搞的鬼,现在撕碎他们的心都有!

“就这些东西了!”

我把我跟和尚的两只包翻开,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一副绳子、半瓶水、一罐高浓度食用酒、还有些匕首铲子什么的。

“现在也不算山穷水尽,我们有地图,沿着地图走总能找到林旭,只不过吃的东西不够,可能要回他住的地方拿些,那就要再次穿过僵尸地域,和尚,你现在体力还够吗?”

被叫到名字,和尚的神情变得越发不正常,甚至有些吞吞吐吐:“苏世,其实我在里面和头发怪大战时就想好了,我们不能再去找林旭了!一是我们现在装备根本不够,再走下去我们俩都得死。再者,只要我们一直找,他就会一直躲,你想过没有,他的世界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参与,如果硬挤进去,只会陷他于不义!你难道忘了这次孙夏这档事儿了吗?我们现在退开,也许是在帮他。”

和尚难得说出这么长一段话,还这么有深意,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

如今在地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孙夏拖着一个患病的老陈,很难走出去。但她跟我们一起就能省好多事。所以按道理讲她没要自己离开,还带走我们的装备,都是累赘。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还没有离开!她在等着看我们被逼到绝境,山穷水尽。这样我们或许会去找林旭,或许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就能把林旭逼出来!

真够狠的!

在清楚这点后,我跟和尚就跟逃命一样的,发了疯的研究地图,最终绕过一道一道歪七扭八的地下通道,最终得以见天日。

那是这两天来,我们第一次看见天空。和尚拍了拍自己黄色大衣上的灰,随即整个人缩在一起,我们俩站在一颗大树旁,就跟俩疯子一样,互相看着傻笑。我们既没嘲笑对方青色的胡茬,也没嘲笑对方头发油腻几天没洗脸,像个乞丐。

和尚只说了一句话:“苏世,再有几天就得过年了吧!”

我‘嗯’了一声,感觉再说一句都是多余,我俩就这么乐呵呵的回林城过年了。

我们回去那天是腊月二十五,我站在林城火车站,目送和尚坐上回北京的列车。有了这次的生死之交,我对和尚的了解又多了点,他其实比我想象中还要能打,有无数次交战时我都这么认为。但我并不羡慕,他长得五大三粗的,理应会打架!

回到家,泡个舒服的澡,我就一直在床上躺到三十中午,说好要回来大睡几天,直到三十中午老爹一个电话把我喊回去,说是越长大越懒,再睡身上都要长蛆了。大过年我懒得跟他老人家贫,回家乐呵呵的吃了年饭。

酒过三巡,老头子喝的有点高,跟我提起去世的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痛斥我整天不着家,乱跑去翻云沟的事,幸好最后都被我胡乱哈哈忽悠过去。

年后又轻松自在了几天。

陆续走过几家亲戚,最后我也懒得再出去拜年。白天在家晒太阳、打游戏,吃过晚饭去湖边散步,到处都有人放炮仗,欢声笑语的,年味很足。

大年初四,和尚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过来找我放炮竹,他醉醺醺的我以为他在说胡话,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真跑小区楼下鬼吼鬼叫。我俩早九点就跑人火锅店待着,营业员一副看鬼的表情看我们。确实,哪有人一大早就跑去涮火锅的,不过人和尚是大北京的,一张嘴特别能侃,几声小妹妹长小妹妹短的,就化解了尴尬。

选了个靠天窗的位置,好久不见,一个年过得和尚胖了不少,他今天还穿了件喜庆的大红色,特吉利。和尚一坐下就摆出副表情,莫名其妙,意味深长的,嘴角想笑也不笑,一双眼还冲我只眨巴。

我说和尚你没事吧?是不是大老远来看眼科医生的,难道你们大北京没靠谱的眼科医生?

和尚一挥手,倒也不跟我乱贫:“你绝对想不到,想不到这次我是代表谁攒的局。”

“代表月亮???消灭我来了?”我勉强忍住笑意。

“我代表林旭。”和尚淡淡道。

我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一时失语。

确实,关于林旭的消息,我已经太久没有刻意搜寻了!经过上次我家院子里盆栽窃听器的事,我现在做什么都小心。那次之后孙夏过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解释那次他们提前走掉的事,我当时喝醉了,‘哼哼唧唧’了几声就给挂了。

这么久没提到‘林旭’这两个字,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即熟悉,又陌生,更多的是神秘!不属于我们这个年代的神秘!

和尚一副他知道很多的样子,我想开口问,但都如鲠在喉,半天不知该先问哪句。好不容易准备开口,又被突然进来的服务员打断。

大概是因为过年,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个大红的围巾,为了方便行动,长度都是特意处理过的,不会太长,也不短。喜庆的大红色正好跟和尚的外套相呼应。果然中国人过年都热衷于大红色,灯笼是红的,衣服也是红的,炮竹、对联、窗花都是。因为喜庆。

想到这儿,我竟有些关心起林旭。那个怪人,他过年会不会依旧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脸。

服务员的身影退去后,门外进来个男人,风尘仆仆,眉头如墨如冰,常年郁结在一起。

我忘了眼进来的人,再回头,和尚正眯着眼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