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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物降一物(1)(2 / 2)


由于裴老太太和方氏的意见不统一,吵架的阵地从风啸院转移到了福寿堂,这一次,三房的人轮为了看客。

基本上可以预知后事的裴金玉选择了隐身,倒是偷偷躲起来的楚氏露了面,瞧见裴天舒――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裴天舒挺想傲娇一把,一瞅见他媳妇怯怯的小眼神――这个,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凭什么老是他献身,如今终于有了风水轮流转的理由。

这边裴天舒和楚氏眉来眼去,那边方氏派出去寻找裴天恒的人已经回转,结果自然是找不到。方氏拼命思索对策,从大哭转成了抽泣,就是不肯松口。

裴老太太道:“老大有后那是好事。”

有本事把老大叫出来让他亲口承认啊!

裴老太太又道:“那孩子长得和老大幼时一模一样。”

有本事把老大叫出来让他亲口承认啊!

裴老太太气绝,最后一指裴天舒,“老三,你说。”

这时候,用得着老三了,裴老太太能屈能伸,再一次不计前嫌。

裴天舒象征性地问:“可有证据?”

程雪慧道:“九年前,大爷同今上路过七里口向唐德胜借兵,是唐德胜将我献给今上,今上又将我赐给大爷。”

方氏冷哼:“不过是个被人赐来赐去的玩物,就算伺候过大爷,又拿什么证明那孩子是大爷的儿子。”

裴老太太刚想表示“我相信,我相信”。

裴天舒抬手制止了她,张口便道:“嫂嫂说的对。”

裴老太太龇牙咧嘴:“我就知道你是个更不孝顺的。”

程雪慧哭得梨花带雨:“本不想来此受辱,可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如何能为孩子谋一个好前程!”

裴老太太也哭,就是哭的没人家好看,“我可怜的大儿,我可怜的亲亲长孙啊!”

“亲亲长孙”这词以前都是属于方氏的长子裴智。

方氏一听连这词都用上了,脸绿了又绿,堪比树皮,一指程雪慧身后的幼子,问的犀利:“你说那大的是我们大爷的儿子,那小的呢?”

程雪慧欲言又止。

方氏冷言:“不好说是吧!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定是谁留下的野种。小的是这样,大的说不定……”

这话一出,连裴老太太也不哭了,方氏满心喜悦,自以为打到了敌人的七寸。

谁知,七里昂头怒道:“你休得胡言!八骏是我捡回来的孤儿,我们以前住在宾阳梧村,你大可派人去打听。”

那小的,就是叫八骏的,一把搂住程雪慧,嚎哭道:“娘,是我连累你和哥哥了……你们该扔了我的。”

好一出人间悲剧!

裴老太太又哭了。

方氏也一时找不到突破口,急的直给裴天舒飞眼。

嫂嫂的飞眼,裴天舒可不敢接。

恰逢这时,程雪慧红着眼睛提议:“可滴血认亲。”

哎~呀呀,裴天舒笑了。

那女人当然不知道裴天舒这个妖物是打什么地方穿来的。

裴天舒正经道:“可。”

方氏怒想,混蛋眼风全白飞了。

却听裴天舒又道:“七里若是我裴家的孩子,自会留在裴家,我以性命保证,尽全力栽培他。日后要是分家,他自得大房财产。但是……你,裴家不能留!”

程雪慧心惊,叫道:“你,你们要杀了我!”

裴天舒笑的很和善:“不,给你一笔银子,送你出关。”

程雪慧又泣:“你们竟然这般狠心,我的孩子已经没了爹,这是要让他连娘也没有嘛!”

裴天舒道:“那你就将孩子带走。”

“你们竟然不要……”程雪慧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裴天舒摇摇头:“否,是你舍不得。”

他盘算过了,若七里真是他大哥的孩子,他十分愿意养育并且培养七里,前提是爵位不能动。七里若争气,他自会助其一臂之力,为其谋得荣誉和官阶。七里若不争气,裴家也不是养不起。

可若想爵位换人――岂不是便宜了那背后的算计之人!想要和爵位相连的半边虎符,那是做梦。

世人都知皇上重诺,允诺了给裴家半边虎符永不收回。可世人不知,那半边虎符根本就调遣不动他和他大哥培养出来的裴家军。

裴家各路将领认的只是将军印。

所谓的将军印也并不是真的印,而是暗藏在已经献给皇帝的银光剑和他从不离身的匕首之中,二者合一,以特制的鞘顶印于将令,才可号令军队。

他和他大哥做的隐秘,连裴家的各路将领都只见过印于纸上的将军印,又何况是那算计之人。

别问裴天舒为何如此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先不说一个女人怎么养大了两个孩子,单只说孩子这么大了才突然找来,若说背后无人指使,他是他娘那样的脑残才会那么想。

更何况,刚刚那女人那句事出有因,不见他不敢道出孩子的来历,分明剑指二房,意在挑拨。

只不过设计这话之人,算计错了他的心思。

他不管她背后之人是什么目的,反正七里还小,就是歪了,也还能洗脑扶正。

退一步说,就算扶不正七里,将他放在身边,可以监视,可以利用。总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其实程雪慧也是一样的用法,但不要她是表明一种态度。人家送来什么,他们就得照单全收,凭什么!

一直被人审视的七里拉了八骏,又抓住了他娘的胳膊:“娘,咱们走。”

他讨厌这种被人怀疑审视的目光,可是他的娘亲怎么可能舍得如此离开。

程雪慧偷眼去看裴天舒,只见他抿嘴不语,怎么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裴老太太面前,连连磕头道:“求老夫人怜悯,妾虽是唐德胜养在府中的歌姬,可妾一向洁身自好。自打妾跟了大爷,也一直守身如玉。大爷灭那唐德胜之时,本是想将妾偷偷接出来。可那唐德胜发现妾有身孕,他为人谨慎,偷偷将妾藏在了梧村,想要借此威胁大爷。不料,之后他就被身边近侍所杀,妾从此被人遗忘。”

想是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她顿一下又道:“妾不敢诟病大爷,想是大爷也寻过妾的踪影,可茫茫大千世界,寻人是何其艰难。妾也不敢自表,妾含辛茹苦养大了大爷的孩子,不求金银,只求孩子能有个好前程,再求老夫人,不要让妾和孩子分开。”

裴天舒心说,你还不如求金银呢!

他不怎么动容,但那句“含辛茹苦养大了孩子”,却是触动了裴老太太的心弦,孩子没有爹的难处,她是深有体会。

裴老太太放了话:“我裴府养的起你。”

裴天舒心又说,他娘终于清醒了一回,养的起,可没说在哪儿养!

这话还有转圜余地。

可就这也不行,方氏凉凉道:“先别啊,还没滴过血,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便又转回了滴血认亲这一重要的环节之上。

怎么个滴法,总不能将裴天诚从坟里掘出来。

再说了,就是真掘出来,他也早就是个干壳儿了。更惨一点儿,可能连干壳儿都木有了。

这画面太过惊悚,还是不要想象了。

幸好,方氏是个有“阅历”的,便说这事儿也可弟代兄,可一时半会找不到裴天恒,还得裴天舒出马。

裴天舒并不反对,笑问:“你可确定?”

想那程雪慧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斩钉截铁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