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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众人皆惊吓不已 小陶然母女情深

第53章 众人皆惊吓不已 小陶然母女情深

回春堂的大夫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向药柜,孙子玉和刘忠花忙跟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确诊的消息。

孙子玉脸上的胭脂白粉都被泪水冲散,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哭成了花猫脸,她也顾不得其他,心中只顾着担心念稚。

大夫边写药方边说道:“老夫开上几服药,金小姐如今病情复杂,惊吓有之,虚弱有之,而且右手臂受伤不轻,没个一年两载是恢复不了的”

此番话正巧被挑帘而入的年轻女子听到,她双眼目无焦点,一年两载?她不曾想过金小姐会受如此重的伤,忙趋步上前问道:“那她何时能醒?”

大夫写药方的笔不停,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个面生的女子,语气冷冷的说道:“或许三五日,老夫发现金小姐体内尚有毒气,看来近些日子曾中过烈毒,加之今日所伤,三五日都是短的”

孙子玉闻大夫的话后,痴愣的半响,许久才又怕又慌的哭出声来,她怕的是念稚会醒不来,慌的是她竟没有保护好她,若是一开始自己便陪着她,兴许她便不会如此,心中的自悔愈发强烈,哭声也不受约束,回荡在回春堂的医堂内。

柜台前的年轻女子错愕的愣在原处,她与金小姐素昧平生,若不是在争西王府朱侧妃唤她做金小姐,她连她的姓都不曾知晓,可她却如此豁得出性命来救自己,叫她既错愕又难以相信,世间如何会有如此善良女子?

刘忠花上前半搂着孙子玉,低语安抚着,子玉虽然平日里顽皮些,可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哪里经得住如此惊吓,此刻得差人赶紧去通知丞相府,他们几个人是做不了什么主意的。

刘绪畅抬起手抹了抹脸上淌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念稚姐已经叫他哭过两次,他强忍着喉咙里的声音,怕被她们听见笑话自己胆小却懦。

他真不是胆小却懦,要是那会他赶过去,才不会顾忌争西王是不是王爷,对他决不会手下留情,可是那会他偏偏在聚在一处的宴客中,他心中慌乱,脚底一不留神便被绊倒摔了一跤,若不然他定能赶上,念稚姐也决不会出事的。

刘忠花正思量着派人去通知丞相府的事,便听见门外马车急停的声音,接着丞相夫妇便挑帘而入,沈氏一眼便瞧见了掉着泪的孙子玉,心中登下便得知女儿定是真的出了事,四周打量一圈,发现躺在床榻上的女儿。

沈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刘忠花扶着,她小声提醒道:“金夫人,小心”

哪里还顾得上小心,沈氏匆匆来到念稚的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心如刀绞般疼着,她的女儿怎能经受得住如此多的打击。

从长跪不起到中毒,再到现在的意外,好端端的争西王府春宴怎么就生出意外。

刘忠花和刘绪畅先是在回春堂门口送走了丞相府的马车,又亲自将受了惊孙子玉送回孙府,似乎谁都没有在意过回春堂内的陌生女子,也无人与她搭话,那女子不厌其烦的向回春堂的大夫询问了许多事后才独自离去。

争西王府春宴发生的变故几乎瞬间便传遍了畿中,唐争在春宴上发疯发癫的丑事人尽皆知,念稚为救人而受伤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既有人感叹丞相府出了个好女儿,也有人艳羡眼红金念稚能在畿中出如此大的风头,也更有人静默不出声的看好戏,丞相府此番怕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争西王府即便身份尊贵,也不得不给丞相府一个合理的交代。

而争西王府与丞相府是否会因此而交恶,才是重中之重,一直中立两不倚的丞相府,究竟会不会因为独女受伤而成为唐明的谋臣,这一猜测使得畿中许多人夜不能寐。

唐盛得知消息时,念稚已回到丞相府小陶然,沈氏刚一进院子,便怒声呵斥院内的所有婢女,寒枝、画扇、绿竹、暮蝉等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大片。

沈氏亲自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念稚喝着汤药,动作轻柔,生怕瓷勺会咯痛她的嘴唇,红着眼眶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下方跪着的婢女都于心不忍。

念稚缓缓苏醒时,只感觉到入口处有温热又苦涩的汤药,她蹙了蹙眉将头偏向一侧,从来到世夏国的这三个多月里,她几乎日日都要喝又酸又苦的汤药,她实在忍不了。

“念稚听话”

如春风般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里,她颇费力的睁开一条眼缝,入眼便是沈氏疼惜的面容,略显凌乱的鬓发,念稚第一次见到沈氏的时候只觉得她漂亮,明明已经为人母,却仍旧有种少妇人的风姿。

今儿不知怎么的,沈氏的眼角处露出许多皱纹,那双明闪闪的双眼也黯淡非常,念稚心中一酸,便觉得胸腔和喉咙堵得慌,眼睛酸涩,她终究是没有做好金念稚,没能做好沈氏的女儿,她终究是没人要的孤儿,不懂得怎么做人家的女儿。

前二十几年,她不知道父母什么模样,心中甚至一点模糊的影子都寻不着,想去思念,想去怀念,却不知该思念谁,该怀念谁,心中母亲的位置始终都是空落落的,没有母亲的叮咛,没有母亲的教导,没有母亲亲手做的饭菜,更没有母亲熟悉的气味和怀抱的踏实,她也曾想过,抛弃她的女人是否有过一丁点儿的不舍和爱意。

念稚望着沈氏憔悴的模样,堵塞又沙哑的声音唤出一声:“娘”

声罢便大颗大颗的落泪,她如今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是上天的垂帘,可她竟如此不小心,叫他们为自己操心难过。

外室的朱门被风吹着吱呀吱呀的响着,隔着珠帘的纱帐也轻轻摆动着,金念稚一声哽咽的“娘”,唤的屋内的婢女都心中酸疼,忍不住偷偷的抹泪,就连站在外室年逾四十的金政也侧过身,不再朝屋内看,抬起衣袖在眼角处擦拭着。

沈氏更是难以自控,端着药碗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泪水似源源不断的清流不停的淌着,这些年来,念稚孤僻寡言,稍不顺心便是几天几夜的不吃不喝,折腾的自己不成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