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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雍北王何许人也 念稚险些唤三哥

第34章 雍北王何许人也 念稚险些唤三哥

念稚盈盈俯身道:“是,念稚听外祖母、舅母的话,会常来叨扰的,只要到时候外祖母和舅母不嫌念稚烦就是了”

与沈氏一同出了英国公府,沈氏见不远处孙家的马车旁,子玉正翘首企盼的看着女儿,便转头说道:“不必送我上马车了,你快去罢”

念稚甜甜一笑,娇俏道:“是,母亲回府小心些,女儿回来便去请安”

沈氏今儿很是欣喜,不仅是因为母亲的寿辰,更是因为念稚,她能变成如此模样,身为母亲,那些暗藏在心底的担忧也减了许多。

曾经她担心念稚的性子,沉默寡言,即便是配了好人家,也怕不会得婆母的欢心,更难与夫君相处,当圣旨落在丞相府时,她的担忧更甚,可谁能料到,那场灾祸竟然使女儿彻底的改变。

念稚登上孙府的马车,子玉从旁拿了软垫递到她手中,说道:“刘绪畅他们已先去,咱们便不必着急”

念稚点头不语,许是今个说了太多的话,一时间感觉身上懒懒的,用手肘支撑在小几上,手背抵在耳后,闭目道:“觉着今儿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去”

孙子玉嗤笑两声,眼前的美人休憩的景象既宁静又不缺美感,不禁调侃道:“今儿没把一辈子的话说去,反而把你的一辈子都许了人”

念稚本闭目养神,正觉得自己一阵阵的舒坦,听孙子玉这么一提,双眸骤然睁开,似水的眼眸中添了一丝羞怯。

她故意不去看孙子玉,吁出一口气叹道:“眼下你只管取笑我,待你订了亲后,我也要好好的逗你一番”

她说罢又缓缓的合上眼,嘴角抿起微笑,别瞧着孙子玉整日不拘一格,好似男子一般,但骨子里毕竟是女子,说起终身大事时难免会躲闪害羞。

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还......早......早着呢”

孙子玉挑眉,一个念头闪过,朝着念稚探去:“你瞧没瞧着沈静姝盯着争西王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吞了”

念稚半眯着眼也忍不住笑出声:“你形容的很好,她确实想把他吞了”

虽然在宴席中他们两人并无交集,可是稍稍有点眼色的人都瞧得见沈静姝盯着唐争的模样,目不斜视,竹丝之曲,曼妙舞姿,那姑娘压根没放在眼里。

孙子玉接着说道:“争西王有什么好?府里已有两位王妃,你表妹嫁进去,未必多好”

念稚的脑海中浮现出沈静姝野心勃勃的眼神,沈夏扬是当今皇后娘娘,她再不济也得嫁入王府,若不然,这差距岂不是越拉越大。

“千金难买她愿意,我看何氏未必能劝得动她,谁叫这世夏国只有这两位王爷呢?她断然不肯与我共事一夫,而且争西王在畿中名望更盛,能攀上那样的高枝儿,保不齐心中乐成花,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念稚说罢换了姿势,半睁着眼看了一眼帷幔外的景象,心中约莫着还需一会儿。

孙子玉不以为意的说道:“要是雍北王还在世,依沈静姝的性子,恐怕早已经扑上去”

念稚幽幽睁开眼,羽睫扇动着,狐疑的问道:“雍北王?薨了?”

孙子玉点头:“雍北王是先帝的第三个孩子,是仙逝的皇太妃之子,大概是五六年前,东海海寇猖獗,雍北王职于右将军,先帝便遣其前往东海平定海寇,海寇已平,可雍北王却没归来,同行的左将军称雍北王率千军出海,却没回来,在海中寻了七天七夜也不见尸骨,皇太妃也因此病逝”

孙子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这么没了,雍北王可谓是世夏第一俊男,传言敌寇闻其名便心胆俱裂,军功硕硕,我曾见过他两次,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厉气,那张脸......”

孙子玉蹙眉想了许久才说:“邪恶又俊秀”,她沉浸在脑海中的画面,忽的又说道:“和盛南王很相似,但又不是很相似,毕竟不是一母所出”

“第一俊男?”念稚讶异出声问。

念稚对孙子玉的话有些将信将疑,唐盛已经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俊美的男子,畿中尚无能及之人,那雍北王得貌美到何种程度,才能被称作世夏第一俊男。

孙子玉表情凝重的点点头:“雍北王的母妃,也就是皇太妃有沉鱼落雁之貌,而雍北王也正是遗传了他母妃的相貌,相传在他腰上正中间有一处梅花胎记,此梅花与真梅花极为相似,对比视之,不差分毫”

孙子玉愈说愈夸张,念稚也知其中道听途说的部分占了不少,不过如此栋梁之才,就这么夭折了,实属可惜。

她不由的叹了口气,重新合上眼养神,眼前浮现出唐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盘,深邃黝黑的双眼,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她似恼了一般挥了下手,赶走这凭空而来的幻想。

千钟阁门前,刘绪畅正焦急的等待着,暗暗想着:孙家的马车也忒慢了,回头得告诉孙姐姐,和她家老头说,要么换个马车,要么换个车夫。

远远的就望见绿色帷幔轻轻飘起,刘绪畅拳掌一拍,可算来了。

车停人出,念稚在车中小憩片刻,此刻仍旧带着一些未睡醒的慵懒,看人的眼神也变得平和许多。

刘绪畅先扶下孙子玉,又连忙去扶金念稚,她的手方碰到他的手臂,刘绪畅龇牙乐道:“念稚姐,你可比孙姐姐轻多了,扶着你就好像扶着空气,扶着孙姐姐,就好像举了鼎”

金念稚双足落地方说:“净胡说,小心子玉剥了你的皮”

二楼的包间极其安静,来到荷轩的门前,刘绪畅抱着念稚给他的那几片荷叶,边推门边说:“念稚姐,这是我特地选的,与碧筒杯是不是互相迎合”

念稚的杏核眼瞥了一眼门旁竹牌上的字,嘴角噙着微笑,略略沉吟,才点点头。

孙子玉眼珠一转,打趣刘绪畅道:“算你不是白丁之徒”

门被彻底的推开,念稚方见到里面坐着的几人,与料想的一模一样,含笑行见面礼道:“见过陈公子、章公子、唐......盛南王”

她险些唤错,微微抬眸看向唐盛,只见他眼角轻轻弯了弯,好像在笑。

在沈家时,因为许多人在一处,她尚能警觉几分,可此刻,刚在马车内小憩片刻,正是思绪有些混沌之时,竟然又些许松懈,若是方才“三哥”两字脱口,那今儿可真算她不宜出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