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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他又对她温和道,望着她的眸不知不觉间又晕染了一层淡淡的惆怅。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眉眼,目光深邃复杂,里面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的眼睛,一看就有些发呆,又透着一丝追忆般的缱绻,虽然温存,但他的目光却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自在。

  “璋哥哥,谢谢你,你真体贴。”

  话落后她很快又侧了视线,不再直视他的眼睛。

  “不过说起来,你的手艺确实是退步了不少,准确来说,是风格都变了。”他不禁又随口道,目光有了几分凝重。

  “倒是有些像安乐绣的东西。”他又望着远处,口吻淡淡道,“所以那一瞬间,我才差点把你认成了她。”

  她心里一惊,沉默着低着头不敢说话。

  “真是奇怪,就是那一瞬间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感觉她又回来了。”他不禁又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眼角,叹了口气道,“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总把你认成她?”

  每每看着她的眼睛,他总会有种她就是安乐的错觉。

  可明明……明明她是霜霜呀?

  第8章

  “璋哥哥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她连忙道,然后又故作淡然地对他微笑了下,“当然我醒来前一直久卧病榻,太久没动针线,所以绣工也确实是有所生疏吧?”

  “嗯,你说得对。”他静了片刻,这才又松了鼻梁上上的手,抬脸望着她道,“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我也有些心神不宁了。”

  “璋哥哥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才是。”她握了他的手又体贴道,“明儿个我给你泡补身宁神的参茶喝。”

  “霜霜真是体贴,那就辛苦你了。”他望着她脸上又笑得很温柔,声音很是温润。

  “不辛苦,只要璋哥哥好,我便好。”她又柔柔道,面上乖巧,又有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态。

  他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般,又对她温声道,“今天皇上已经同意咱们的婚事了,我看了看黄历,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婚礼我已经让人开始着手准备了,等下月日子一到,我便娶你为妻。”

  “真的吗?太好了,璋哥哥!”她眸里闪着激动的光,很是开心地又扑进了他的怀里,“璋哥哥还能再接纳我,我真的好开心。”

  “本来我们就该是一对的,如果不是中间出了太多事,我们或许也早就成亲了。”他摸着她的后背,又温和道。

  如果他们当年顺遂地走到一起,他也不会娶安乐,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子。

  就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就这样慢慢地忘了她吧。

  权当是做了一个遥远的梦,现在梦也该醒了,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

  “让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将脸轻轻贴在了她的侧脸上,目光幽静道。

  “嗯,霜霜也一定会……好好爱璋哥哥的。”

  她声音甜美温柔,但目光却深邃得可怕。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她听着他沉稳匀速的心跳声,又伸手抱住了他腰身。

  因着沈璋的警告,她一直都没有跟温玉再见面,温玉见不到她,倒是很聪明地用了飞鸽传书的方式与她联络。

  很快,到了大婚那天。

  天还未亮,她便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等温玉派的人悄悄带她逃离了沈宅后,她坐在花轿中,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因着今日是大婚之日,府上嘈杂诸事繁多,门口的宾客纷纷不绝,府上的守卫也是各种松懈。

  真想要浑水摸鱼逃出去,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更何况温玉还派了高手来帮她。

  不同于那边街上的喜乐锣鼓,他们走的这条道安静得很,人也安静得很,毕竟抬一个小妾进门,也不需要多么张扬。

  最主要是眼下也不能张扬,外面阵阵锣声渐渐隐去,离沈家越远她才越觉心安,等她彻底地放下担心时,花轿已经从安家的侧门进去了。

  她本来以为只需要在屋子里静静等待着温玉过来就行了,哪料轿子一落地,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刚刚那几个解救她的男人就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扔进了柴房里。

  没错,就是柴房,不是婚房!她被摔在干草丛上,顿时身子感觉就像散了架一般,还没等她爬起来,那几个男人便已经出去将门关上,等她跌跌撞撞去到门前时,外面已经落了锁。

  “喂,开门啊!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她用力地拍着门板,大声喊着,但却没有一丝人声回应她,随着脚步声渐渐离去,她这才无力地跌落到地上,四周又重归寂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刚出了狼窝,本以为能迎接新的开始,没想到上来就被扔进了柴房里。

  难道她没装好温玉发现她不对劲了?不对啊,那也不至于把她直接关起来,就算他发现了自己是安乐,也不至于讨厌她讨厌到要把她锁进柴房里自生自灭吧?

  更何况,温玉喜欢白霜喜欢得要命,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上来就这么粗鲁地对待她,连句明白些的问话都没有!

  对,他肯定会过来问话的!既然关了她,它肯定还会再过来见她,到时她一定要好好问个明白!还是说他们谋划被他爹爹发现了,然后她被控制住,这一切都是她姑父的意思?

  正当她脑子无比凌乱时,门外又有了窸窣的响动,很快外面的锁再次被打开,她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但紧接着就开了的门扇还是险些打到了她的鼻梁上。

  外面温玉一脸阴沉地进来,目光冷漠得几乎不像他。

  触及到他阴冷的眸,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随着他脚步的逼近她不禁缓缓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时才又踩了块木头脚上一滑,直接跌落到了木堆上。

  白霜身娇体柔,皮肤娇嫩,这一跌刚好根根木条硌在身下,冷硬的木料透过衣服,迅速地戳上了她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