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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清秋听到这话,狠狠的抓住程胜:“你胡说,少爷小时候是何等聪慧,怎会是个傻子?”少爷三岁的时候就会背四书五经,怎么可能会是傻子?“你,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将清秋的手掰开:“我什么都没做……”

  “不好了,起火了……”程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毁容大娘的声音给惊着了。热天的火,烧起来是非常之快。屋里已经有浓浓的烟雾了,没多久火很快便蔓延到了屋里。程胜这才知道真的起火了,伸出手将准备将清秋抱出去,在没有得到钥匙和财产在所处,她暂时还不能死。无奈常年酒色早就掏干了身体,抱着女人走不远点还行,但要抱着人走太远就不行了。这刚走到门口,门又被他进来的时候给槛上了。只得将人放下,但火已经蔓延到了屋里,打开门,外面的火也烧得猛烈,他已经累得不轻,想将人给带出去是难上加难了。只得丢下人,非快的离开了。死了就死了,只要仔细的查总会知道那些东西在何处。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将这里一把大火烧干净,现在还省了他的事。这里虽然僻静,但总有人经过,若是被人看到可不好,程胜快步的离开了。

  程康平本来站在不远处,看到那院子突然起火,也是有些吓着了。见程胜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忙进入院子,看到一对夫妻还在朝一间屋子外面泼水。见到程康平,毁容的大娘像抓住救生的浮木一般:“小哥,快帮我们救救里面的人,她快要被烧死了。”

  里面应该是清秋无疑了,程康平端起桶水从头倒下,二话不说的冲进去。还好在门口便看到了人,手上传来的热度让程康平知道这人被烧得不轻。不敢拖延,很快的将人移到了院子的空地上。边上的夫妻两忙端了两桶水淋到清秋身上,清秋身上的温度才没那么吓人了。但她穿的衣服已经快被烧光了,看着很是吓人。

  程康平歇了一下,将人带到溪边,毁容的大娘为清秋换了衣服才哭道:“都是我们不好。”哑巴大叔说不出话,只是手不停的在毁容大娘的肩膀上拍。程康平问过之后才知道两人在厨房放满了干草用来引火,但今天毁容大娘担心清秋,没注意灶里的火便很快的燃了起来。火刚开始燃的时候两人不敢出声,怕程胜。后来火根本就浇不息,越燃越大。

  也是两个粗心的人,程康平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子说道:“你们拿着这些银子走得远远的,离开花溪。”两人若是继续在这里,以程胜的性格,两人怕是活不了命了。

  夫妻俩看了程康平一眼,又看了躺在地上的清秋,从程康平手里接过银子:“小哥,你真是个好人。也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活得了,这东西是她交代我们交给程家大少爷程康平的东西。这花溪我们两个老东西是留不得了,如果你能见到程家大少爷,就将这个交给他吧!”人都是怕死的,他们虽我同情清秋的处境,但同情能跟命相比吗?两人说完就走了。

  程康平手有些抖的接过信,没有马上看,将信搁在手里抱着清秋便离开了那别院。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整个盖在清秋的身上,他得想个办法将人移到家里去。看她这一身的伤,不好好医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程康平在一户农家人那里找了身朴实的衣服换上,又找了块布将清秋完全盖起来。从家里的后门才回了家,后面那一条街人少,程康平又在脸上抹了些灰倒也没人认出来。一听下人说少爷回来了,牡丹忙跟了出去。见程康平怀里像是抱了什么东西,脑中灵光一闪,忙让人腾了一间房。

  进了屋,程康平才将人放到床上,对牡丹说道:“牡丹,快让下人去请大夫。”牡丹点点头,忙去吩咐了。

  大夫来看过以后,开了好些的药,内服外用的。大夫开好药后,牡丹送大夫出去,给了些银子便说道:“大夫,今日来程家看病,对外能否说是我身体不适?”至于里面的人,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大夫点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帮得了忙的,而且屋里那人虽然面目全非,但看轮廓有些向程家已过世夫人的贴身丫鬟。哎哟,大户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大夫那想得着。

  送走大夫,牡丹回到屋里,见床上的女人还没醒过来:“相公,你去换身衣物吧!”看相公失神,这女人估计是婆婆的贴身丫鬟无疑了。只是她身上的伤,也太多了些。

  程康平点点头:“娘子,你帮我看着她。”还好他将人给救出来了,不然……程康平又看了看手中信,搁着等心里平静一点再看吧!

  牡丹看着床上的女人,看她身上被火烧得不轻,便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脱完衣服,见身上不但有烧伤,还有许多淤青和疤痕。整个身子看上去,颇让人心惊,这些都是程胜伤的?牡丹刚将她衣服脱完,上了些烫伤药。便听到女子微弱的呻/吟声,牡丹细细看着见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忙问道:“您醒了?”

  清秋看清身边的环境,又看向牡丹问道:“这是哪?”她不是困在了火海之中吗?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程胜将她救了出来?程胜,怎么可能有舍已救人的胸怀?

  这时,下人熬好的药也送过来了,牡丹见她有些惊慌忙安抚道:“您放心,这里很安全,您先喝完药然后安心的睡一觉吧!”看她现在精神有些不济,其它的事还是先别说了。只要她好了,想问什么都来得及。

  也许是牡丹的笑容让她感觉到没有恶意,也可能是她真的太累了,没一会儿清秋便睡了过去。程康平换好衣服后进来,牡丹便拉着他离开了房间:“她刚刚醒来,喝过药又睡了过去,相公若是有什么想问等她醒来再说吧!”一个女人,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坚强的活着,牡丹心里说不出的佩服。

  家里的下人其实早就有些察觉程康平根本就不是外面说的那样,不过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他们都是张夫人亲自调/教后送来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好比今天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人,他们能向张家的人禀报,但绝不会将事情给说出去。牡丹也根本不需要多嘱咐下人些什么,不过有的事,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清秋睡了一天一夜,又再度醒了过来。牡丹让人熬了些白粥喂清秋喝下,清秋喝了整整两碗才感觉又活过来了一样。看向牡丹和站在边上的程康平:“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两位能否告诉我这里是何处?两位又是什么人?”看这两人,不像是程胜的人。女子她只是觉得面善,而男子的面容总让她觉得有些像一个人。

  ☆、第三十七章

  牡丹看了程康平一眼,有些话,还是由相公自己来说比较好,他说不出来的时候她再说吧!牡丹的心思,程康平自然也明白。心中高兴,能娶到这样一个懂得自己的妻子,他何其有幸。其实临到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可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必然就不会后悔。定定神,程康平目光诚然的看向清秋郑重的说道:“我是张玉月的儿子。”他很想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和程胜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他放在那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片刻的静默之后,清秋才摇摇头看身两人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待我好了以后定为奴为婢向你们报恩。”程康平?应该只是名字相同吧!程胜不是说,少爷是个傻子吗?眼前的这个人,目光炯炯有神,神情间也没有一丝傻气,不可能是少爷。没关系的,只要逃出了程胜的魔爪,她总有办法见到少爷。如果少爷真如程胜所言,她便想办法找大夫医治少爷,毕竟少爷又不是生下来就呆傻。

  看这主仆两人,牡丹真是有些着急,忍不住出声说道:“秋姨,我相公的娘名为张玉月,已经过世好些年了。”虽然清秋是奴婢,但她佩服于她的勇气,若是婆婆还在他们必然也是要唤婆婆身边的人为姨的,所以这声秋姨她当得起。不过看她听到相公名字后的样子,想来是程胜说了什么话她才会误解只是名字相同?

  “什么?那么程胜是……令尊?”张玉月,小姐的名字是当时夫人还在世时取的,喻意:月圆如玉,安然静好。夫人希望小姐一生顺遂,安然无忧,可事实……如果眼前的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公子?可不就是小姐的孩子吗?想到这个可能,清秋情绪激动的拉住程康平的手。

  “程胜是相公的父亲,不过我和相公已经离开了程府,现在程胜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当然,他们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听牡丹说完,清秋便放开程康平的手挣扎着相要起身。被程康平和牡丹给制止了:“您现在身体还没好,先好好将身上的伤养好。这些年,您受苦了。”秋姨虽然只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但有这份忠心却是难能可贵的。

  两人出声安抚之后,清秋果然不动了,因为身上的疼痛明白的告诉她确实不能乱动,只能红着眼睛道:“请少爷不要怪罪,奴婢不能起来给您见礼了。”原来,他真的是小姐和王爷的孩子,怪不得她觉得他眉眼之间有些熟悉。现在细细看来,这脸庞和嘴还有鼻子完全是像了王爷,而眼晴却像了小姐,只是这眉毛比王爷的更显刚气一些。

  “秋姨无须多礼,秋姨,康平现在只是想问:程胜,是否是我亲生父亲?这个,对我很重要,请秋姨告诉我。”这件事压了他很多年,私心里,他真的不想自己的身上流着程胜的肮脏癫狂的血液。

  难不成,少爷早就怀疑他不是程胜的儿子的吗?“程胜他……”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草率的说出来,虽然这公子长得是像小姐和王爷,但这难保不是程胜设的奸计。清秋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少爷,不知可否让奴婢看一下您的肩膀。”说完怕他们怀疑,又说道:“我要确认您身上的胎记才能知道您到底是不是程胜那恶人的孩子。”当年小姐生下少爷之时,少爷的肩膀上有一只指母大红色的像燕子一样的胎记,在燕子的头部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刚生下来小姐看到的时候就说,跟王爷的一模一样。

  但那时候小姐看着伤心没有继续提过去的事情,现在想起小姐的表情,估计是没想让少爷和王爷相认的。小姐想教育少爷长大,让他一辈子都踏入皇都,可谁知道世事无常,小姐就那样走了。

  程康平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解开上身的衣服。肩膀上,可不就是有一只血红色的燕子,当然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自然不指母大小了。清秋一看完全相信了,看完后便道:“少爷,你不是程胜的孩子,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其实小姐同程胜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一直是已死的清风代小姐和程胜行/房,少爷又怎么可能是程胜的孩子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程康平缓缓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程胜的孩子。不然,程胜对他下过的毒手,会让他的信念完全崩塌。因为他始终相信,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会那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不喜欢那个孩子。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有一个禽兽一样的父亲。原来,他真的不是程胜的孩子。如果程胜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么他必然也不是早产,母亲应该是足月生下他的。如果如他所想,他的父亲又是谁?母亲为什么会在怀着他的情况下嫁入程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继续问,但程康平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将程康平的表情完全收入眼底,清秋明白,程胜那禽兽肯定是对少爷做了什么事,少爷才会对程胜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么执着。虎毒不食子,又有谁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呢。以程胜对她的手段,少爷还那么小,想想清秋骨头都有些发寒。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小姐的倔强造成的,若是她当年肯退一步,王爷肯放下自尊,一切应该就不一样了。

  为了面子和自尊,苦的却是少爷一个小小的孩子。她还是先不要告诉少爷他的生父是谁,得先看看王爷是否已经娶妻生子了,若是已经有妻有子有女那么少爷也没有必要去认他。如果他真的有妻有子,少爷就算认了他又当如何自处?庶出长子,还是私生的孩子连妾生子都不如,少爷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堪。而且以王府的尊荣,少爷还会陷入各种风波之中,还不如在这县城之中安然的度过一生。

  最后,程康平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至于生父是谁他突然不想问了。若是他已经有妻有子,他的突然介入定然会带来不少的麻烦,何必如此?还不如不知道的好。不过,他想要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但秋姨身子还不太好很多事还是以后慢慢问吧!程康平为秋姨拉了拉被子,微微笑道:“秋姨,累了这么久,您也累了,先休息吧!”说完,便拉着牡丹离开了屋子。

  看着两人离开,清秋也着实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两人继续问下去。看少爷的样子,长得真好,都已经娶妻了。在她印像中,少爷还是三四岁时的模样,不给东西吃就会哭呢。虽然好奇少爷是怎么长大的,但她也实在是没精神多问,身上的疼痛估计要睡着才能减轻些。不用摸都知道她全身没几处好地了,这个样子,是不能见程管家了吧!程管家估计也娶妻生子了吧!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程康平接着牡丹回到屋内,关上门便将牡丹抱进怀里:“牡丹,程胜真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牡丹知道他必然是开心的,非常开心。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这个时候不需要她的任何言语,静静的陪着他便好。

  过了好一会儿,牡丹感觉肩膀上有些湿湿的。这时候程康平的声音传来:“牡丹,那时候母亲刚死,我很难过。母亲明明前一天还在对我笑的,为什么就冷冰冰的躺在棺材里了?所有的人都说我娘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时候我对死还不是很理解,但我知道母亲再也不能教我读书,陪着我长大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母亲走了,其实程胜一直都不喜欢我,只有在娘面前为了讨好娘才会给我些笑脸。其实那时候心里不讨厌他,觉得父亲应该就是那么严厉的,舅舅也是对表哥那么严厉的。我就觉得,娘死了,我还有爹,所以我就去找他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程胜将母亲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勒死了,而且还将她的眼晴挖了出来,接着耳朵给瞎了下来。你知道看到那各画面是什么感觉吗?惊恐惧怕,浑身的血都凝固了一样,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但他居然幽幽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程胜进来的时候他才会照亮,然后他又开始在我面前杀人,他将杀的人煮熟摆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不想饿死就吃这个,他说你这野种就适合吃这个,因为你是畜生。”程康平说到这里,突然呼吸急促,身上抖了起来。

  听到这些,牡丹也非常的害怕,但这个时候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惊慌,紧紧的抱住她的男人。原来程胜真的是有病,一个跟脑袋有关的变态的病。牡丹甚至想象不出如果是她遇到那种事情会如何?相公那时候才多大,居然面对那么血腥恐怖的事情。估计相公前几年恐怕是真的吓呆了,不然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伪装得那么像呢?至于人肉的事,牡丹不用问她都相信相公是没有吃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抬起头,微微笑道:“相公,有牡丹陪着你。”

  ☆、第三十八章

  有了牡丹的安抚,程康平才慢慢的稳住心神,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在黑暗的屋子里呆了多久,但我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快绞在一起了。我咬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咬才控制住去动那些东西的冲动。因为我记着我是人而不是禽兽。我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已晕过去了几次。再我又一次醒来后,程胜点着灯,拿着刀不停的在我眼边鼻子上划,没伤着但我魂都吓没了。他握着刀,故意用力的挥向我的眼晴我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我住的屋子里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是我外公和舅舅来移我娘尸身的时候发现我不见了,大动干戈的向程胜要人。程胜到底还是怕死,所以将我交了出来。牡丹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被程胜下了什么药,根本就出不了声。而且也确实是被吓着了,行为目光呆滞,确实就像个傻子一样。我本来准备好些就向外公和舅舅说的,但我发现身边除了清泉之外,院子里的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且在我有所好转的时候就会告诉程胜,然后程胜又会拿着刀吓我。所以我就继续装傻,因为我认为那样才是最安全的。到后来,我慢慢的长大,慢慢的好转,才想着将计就计查我母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