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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待瞧见她可怜兮兮的脸蛋后,连景淮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闷得不行。 “再过几日吧。”

  听出连景淮话里的不确定,谢沅锦嘟囔起粉唇,爬上他强健有力的大腿,迫使他必须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究竟是几日?你把话说清楚呀。”

  连景淮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连景淮:媳妇儿太爱我了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

  良久, 连景淮才略显心虚地开口道:“三日后启程,约莫半个月即可抵达目的地。”

  “三日后……”谢沅锦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期限,声音听上去有些无辜, 还有些委屈。 “时间这么紧迫啊?”

  “嗯。”连景淮伸手整理了下自己散乱的衣襟, 然后神色微敛道:“隆昌帝这场病来得突然,且势态凶猛,起初我便觉得有些古怪, 最后果然证实是他的自导自演。”

  谢沅锦忍不住惊呼出声:“自导自演!?他为何要这么做?”

  连景淮拍拍谢沅锦挺翘的小屁股, 示意她从自己腿上起来,随即翻身下床, 提起茶壶,边倒水边说:“隆昌帝原先属意的储君人选便是二皇子,但他生性多疑, 始终不敢将权力下放。”

  “更何况,二皇子这些年四处拉拢朝臣,想联合文武百官的力量向隆昌帝施压。隆昌帝不是会任人摆布的傻子, 他把这些举动看在眼里, 心中必然会更加忌惮这个已经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儿子。”

  说到这里, 他停住了,将刚斟好的热茶递给谢沅锦, 才又接续着说道:“隆昌帝之所以刻意装病,目的便是为了试探诸位皇子的忠心。倘若二皇子当真表露出急欲取而代之的态度,即便大臣反对,隆昌帝也定然会不顾一切地, 亲手将其铲除。”

  谢沅锦捧着略显烫嘴的茶水,小口小口地啜饮。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贴上白玉瓷碗,红的艳, 白的纯,两种颜色勾勒出最极致的美感。

  因为刚才过度使用嗓子的缘故,这会儿整整一碗茶喝完,她还嫌不够,动作十分自然地把空杯递还给连景淮,要求他重新替自己满上新茶。

  在等待的间隙,谢沅锦犹不忘追问道:“然后呢?听你话中之意,二皇子恐怕没有上当吧?”

  连景淮取过茶盏,低下头,在她的杯中倒上八分满的茶水,随后才道:“二皇子确实是没有上当。不仅没有上当,他还将计就计地利用了隆昌帝设下的局面,收买太医,调包隆昌帝日常服用的药材。”

  “可怜隆昌帝一直以为连日来的不适,是药物的副作用,却不知龙体已然遭受损害。”语毕,连景淮便在床榻边坐下,看向躺在里面钗横鬓乱、衣衫缭落的谢沅锦。

  “我如今倒是初步掌握了二皇子伙同太医,暗害隆昌帝的证据,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等到皇帝归西后再策动政变,会比较稳妥。”

  虽说是在闺房内,但谢沅锦仍旧被他直白的话语给惊了一惊,片刻后才问道:“那么依你所见,皇帝……大约还有多少时日?”

  连景淮毫不避讳地答道:“具体还得看二皇子准备下多重的手,但估摸着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了。”

  听闻此言,谢沅锦没有说话,反倒是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由那双紧皱的秀眉便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轻松。

  “圆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连景淮正想出言保证几句,谢沅锦却猝不及防地扑进他的怀里,用疲惫的声音说道:“郎君,我累了,什么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想要你抱着我,轻拍我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哄我睡觉。”

  连景淮听她呢喃软语,心中不由泛软,他略一低首,便吻上了谢沅锦的发顶。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姑娘啊?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这辈子才能娶到你。”

  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谢沅锦立时就有些昏昏欲睡,她扭动着身子,慢慢调整成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然后边打哈欠边说道:“谋朝篡位、犯下杀孽,你上辈子似乎没怎么积德。”

  连景淮无奈苦笑道:“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吗?非要拆我的台。”

  谢沅锦思忖半晌后,答道:“你过去所铸下的那些过错,皆是起因于我,若要认真论起来,我也得负一半的责任。等这一切平息之后,咱们不妨拿出家底去做些善事,例如搭棚施粥、资助善堂等等,权当作消除业障了。”

  “好,都依你。”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饶是连景淮体力再好,也有些敌不住困倦。察觉到谢沅锦的呼吸逐渐平稳,他抱紧她柔软的娇躯,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紧跟着进入梦乡。

  ******

  三日后的早晨,谢沅锦以外出探亲的名义,带上自己的贴身细软,乘坐着武贤王府的马车,低调离开京城,前往西北。

  马车接连行驶了四五日,尽管车厢内部铺有软垫,吃穿用度也一样不少,可长期困在这等狭小的密闭空间里,谢沅锦还是闷得发慌。

  谢沅锦撩开一道帘缝,朝外张望,只见在不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红砖碧瓦,以及蜿蜒的街道。

  “是城镇!”她当即出声指挥道:“咱们就在这里寻间客栈下榻吧。”

  魏梁素来是习惯赶路的,但顾忌到谢沅锦没有出过远门,怕把她闷坏了,遂答应道:“主子稍等一会儿,属下这便去要个房间。”

  打着武贤王府的旗帜,魏梁很快便在一家宽敞明亮的客栈内,订到了四间上房。

  “主子,客房都打点妥当了,您今晚可以安稳地歇息。”谢沅锦甫一下马车,魏梁就立马上前禀告道。

  “嗯。”谢沅锦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琉璃却想得更为周全,忙不迭刨问道:“热水呢?饭菜呢?你可有吩咐店小二准备?”

  “这……”魏梁有些吞吐,额上开始冒汗,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晌后才道:“是属下疏忽了。”

  琉璃闻言,两手叉着小蛮腰,口中滔滔不绝地训斥道:“你们男人做事就是不仔细!你也不想想,这几日因为疲于赶车,主子天天都只能用棉巾擦拭身子当作清洁。这会儿好不容易来到客栈,必然要好好地泡个热水澡咯!结果你竟连这种事情都能疏漏……”

  不等她把话说完,魏梁已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打断道:“行行行,我知道错了,姑奶奶你能不能别骂了?”

  “知道你还不快去让店小二提桶热水过来?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我不骂你骂谁呀?”话落,琉璃连推带搡,硬生生将魏梁这个八尺高的大汉给赶跑了。

  见此情状,谢沅锦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魏长史可真纵容你。”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琉璃连忙红着脸否认道:“主子,您可别误会,魏梁之所以对我敢怒不敢言的,完全是看在主子的面儿上。毕竟您在整座王府中的地位至高无上,奴婢作为您跟前的红人,自然也是有那么几分特权的嘛。”

  此话乍听有理,但却无法适用于所有的情况之下。尤其魏梁身为王府长史,是有实权有品级的官员,倘若不是他有意放纵,琉璃又怎么可能爬到其头顶上撒野。

  不过琉璃年纪尚小,谢沅锦本也打算过阵子再给她相看夫婿,既然她自己丝毫未察觉,谢沅锦也不欲早早捅破这层窗户纸,端看两人接下来有何发展,再做合计也罢。

  “在泡澡之前,我想先吃点东西垫垫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