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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但经历过重生后,他自然清楚众人眼中这位不务正业的废物皇子,其实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思及此,连景淮不由皱眉。

  他今日刻意摒退左右,就是不想让闲杂人等打扰,这下可倒好,碰见五皇子,哪怕再不情愿也得上前应酬几句。

  还未从好事被搅黄的郁闷中脱离出来,连景淮耳边便传来五皇子标志性的清亮少年音:“呦,这不是淮兄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红衣少年手执白玉骨扇,浅浅的凤眸微眯,姿态招摇而矜贵。

  “小赌怡情罢了。”连景淮不咸不淡地回答着,同时将盛沅锦拉到身后,摆出一副维护的姿态。

  以五皇子的聪慧,当然看得出藏在这个动作背后的暗示。他勾勾嘴角,佯装识相地说道:“既然淮兄身旁有佳人在侧,愚弟也不好过分打搅。这样吧,淮兄你给个准话,赏菊宴上能否抽空陪愚弟喝上几杯?”

  连景淮闻言抬起眼皮,狭长的一双桃花眼里寒芒闪烁。 “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掺和。”他这句话倒不是挑衅,而是实打实的劝告。

  五皇子哪怕城府再怎么深沉,也是相对同龄人而言,想和他玩手段,确实还早得很。

  连景淮不欲多做逗留,张口道了句“失陪”便先行离开。

  擦肩而过时,五皇子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盛沅锦。只见她面容生得精致,眼鼻唇齿,样样都是罕见的极品。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盛沅锦却从皮囊美进了骨子里,甭管是谁看到,都会无端生出些许爱怜。然而,真正让五皇子感到震惊的是,她的相貌,竟有三分肖似丹阳郡主。

  虽然因为衣着和气质的差异,乍一眼望过去,倒不是非常明显,但凡是仔细观察过,便不难发现两人五官的雷同之处。

  这就很奇怪了。

  当初听闻连景淮为美色所迷的时候,五皇子内心着实是好奇得不行。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是何等的天姿国色,才能把武贤王勾得鬼迷心窍。

  如今真碰见这位小美人儿了,他非但没解开困惑,反而深深陷入另一团疑云。

  倘若将长相分成三六九等,丹阳郡主绝对可以算作上上等的。而盛沅锦,顶多是在这个基础上更添一分灵性、一分妩媚。换作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舍弃门当户对的妻子,去选择后者。

  可连景淮偏偏就是做了与众不同的决定,让你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厢五皇子仍在思忖,那厢连景淮和盛沅锦却已经走远。

  “王爷不去赴赏菊宴么?”憋了半晌,盛沅锦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问出口。

  连景淮压根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垂下眼睑沉默片刻,才开了口,声音中难辨喜怒:“帝后那边我自会给个交代,你无须多虑。”

  盛沅锦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顾这段日子,她几乎没有感到踏实过,脚底像是悬空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虚浮。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有个朦胧的猜测,那么经过这几日,盛沅锦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连景淮是切切实实喜欢她的。

  其实以盛沅锦六品小官之女的出身,能够攀上武贤王这棵大树,哪怕只当个无品无级的庶妃,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

  可盛沅锦不乐意。

  旁人或许会因此看轻她,觉得这区区宫女是在刻意拿乔,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病。甚至用夹杂着嘲讽与羡慕,嫉妒与忿恨的语气劝告她:“认清自个儿的身份,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过了这个村儿,可就再找不着这个店儿了”。

  但她想拥有一个家,想要堂堂正正进入夫家族谱,又有什么错?

  “奴婢自知人微言轻,无法干预王爷的决定。可若要让奴婢说,那奴婢宁可一辈子不嫁,也绝不给人做妾……”盛沅锦说罢敛起袖子,朝连景淮郑重地福了一礼:“是奴婢逾矩了,还望王爷见谅。”

  不得不说,盛沅锦很会审时度势。她这一认错,便是把自己的姿态降到最低,倘若连景淮再追究她的失言,未免就显得小肚鸡肠。

  连景淮当真是被气笑了,他在想,回去以后该怎么制裁这个爱使小聪明的坏姑娘,但在那之前,得先把正事捋清楚。

  “年轻的女孩儿有骨气,固然是好事,可本王何时说过要让你做妾?”

  作者有话要说:  1. 样貌相似有很多原因,大家随意猜,我先帮你们排除狗血替身梗xd

  2. 追更追倦了的小伙伴建议先养肥,去看其他太太的文转换心情,过阵子再回来看。当然啦,不嫌麻烦的可以尽量多催催我,万分感激!!!

  ☆、第八章

  盛沅锦疑惑地望过去,着实搞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那可是武贤王府啊!多少名门贵女削尖脑袋,使出浑身解数都想挤进去的地方,岂能容得她放肆?

  盛家和连家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再加上他们先有肌肤之亲,后无夫妻之实的相处方式,注定了这段情路的崎岖——盛沅锦终究是没有底气,胜任武贤王妃这一角色。

  连景淮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当然了,没办法让心爱之人信任的自己也有责任。

  或许他应该给予盛沅锦承诺,但一个尚有婚约缠身的男人,哪怕情话说得再动听,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能力付诸实践。

  “我知道口说无凭,也没指望仅凭三言两语就说服你。但是盛沅锦,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话至此处,连景淮稍作停顿,而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不在意妻子的出身是否尊贵,更不需要岳家的锦上添花,武贤王府代表的是天底下最高的门第。只要我想,可以抬举任何人。”

  “再给我多一点时间,”连景淮双目直视着她,毫不避退。 “我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料理干净,我会让你依赖我。”

  若是仔细聆听便不难发现,他着重强调了依赖二字。对于连景淮而言,最好的感情状态不是妻子把丈夫当成天,然后每日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他,就会引发山崩地裂的后果。

  而是你知道无论如何,都有我为你顶着天,所以你可以尽情地在我身边撒野。

  连景淮字字句句,说得格外清楚,但盛沅锦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恍惚。就在刚才,她的脑海中毫无预兆地闪现出几个记忆画面,细碎、散乱,如同一团乱麻。

  盛沅锦有预感,那些零星的片段并不是偶然出现的,它们可能指引着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可每当她试图着手拼凑时,思绪便像断了线的风筝,拉都拉不回。

  盛沅锦揉揉太阳穴,以减缓用脑过度带来的头疼。